司玄晔气息不稳,一脸严肃地反手推开了她,“别闹,你的伤还没好。”
细看,他的耳珠子已经是红得似要滴血。
林笙歌看得好笑,鼻子又有些酸酸的。
这个男人呀,明明憋得辛苦,偏偏每天晚上又非要强硬地带着一身寒气挤进她的被窝里,推也推不开。简直是拿他没辙。
林笙歌吸了吸鼻子,提起了她中枪前就想要去做的事情,“我想去找我爸。”
“你想跟我做,就是为了离开我。”
不带任何犹豫的,司玄晔就是那么的确定她的目的。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怒火又有了死灰复燃的痕迹,吓得林笙歌什么原则都抛了,各种好话不要钱地撒。
艰难地将人给安抚了,林笙歌虚虚地擦了一把冷汗,指着自己的肩膀,相当狗腿地凑到司玄晔的跟前,“你看,我身上就是一道枪伤,隔了这么长的时间,该结痂的地方早就结痂了。这点小伤蹦蹦跳跳的毫无问题,要外出根本就不碍事。再说了,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离开你。我只是去我爸的公司要回我该得的东西。”
这几天她可是摸清了,没有司玄晔的允许,别说离开医院,就连离开这个病房她都做不到。外边的人,听的都是司玄晔的命令。
司玄晔沉吟了片刻,“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怕他误会,林笙歌索性说明白,“我妈在我爸那里留了东西,我前段时间才知道,只要我成年了,我就可以去拿回来。我知道,你要是陪我去,我肯定是能够把我妈留给我的东西拿回来的。可我到底还是林家人,他还是我爸,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她爸林戈伟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商人,在利益和算计上精明得很。就算林戈伟幕后策划了一切,将她送到了司玄晔的床上交换利益,她心中有怨亦有恨,心中多少还是残留着些许微弱的期望。
血脉亲情,哪能是说断就断的。
最后,在她撒娇卖萌什么手段都用上,愣是将司玄晔伺候得妥妥帖帖后,林笙歌终于能木着一张脸坐上了司玄晔给她准备的车。
林笙歌扑倒在后座上,埋头无声地哀嚎。
事情不对劲啊。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明明是发誓要将司玄晔调教成她一个人的专属忠犬的。怎么现在折腾折腾着,变成了她处处讨好司玄晔,狗腿得她自己都想要吐槽自己没节操。
这到底是谁在调教谁呀?
惆怅。
林笙歌先是绕路回的司家拿来上次她回林家取回来的东西,再然后才让司机载着她去的林氏企业。
林笙歌虽说来得少,前台行政的妹子还是认出了林笙歌,连忙上前拦着,“大小姐,林总现在会客,暂时不方面见,不如你下次再来?”
“没事,我直接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行政的妹子有些急,不着痕迹地想要伸手阻拦,“大小姐,林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你还是请回吧。”
林笙歌微微抬眼,打量着面前百般阻拦的女人,“小姐姐,找份好工作不容易。奉劝一句,不要自毁前程。”
前台行政有些迟疑。
她是今年刚应聘过来的应届生,很多做事的法则都是听前辈口述,根本就不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绕,再加上方才接到的命令确实是不能让任何人去林总的办公室打扰。这林家的大小姐,到底在不在被阻拦的名单上,她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犹豫恍神的功夫,林笙歌已经越过她直接去找总裁办公室,强行推开了她爸办公室的门,意外地打断了里头的热闹。
林笙歌缓缓地扫了一圈办公室里或坐或站的几个人,心中一疼,冷笑道:“看来,我来得并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