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陈宫意外的是,听完自己的训斥后,那兵士不仅没有停止向前,反而还加快了脚步。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匆匆来到了陈宫面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抓住了陈宫的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将陈宫吓了一跳!
眼中除了满满的疑惑外,还闪烁着一丝惊恐:
“大胆!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抓着老夫?”
见对方被自己吓到了,那兵士赶忙松开手,一边将头上的军帽摘去,一边压低了音量道:
“嘘!公台兄,切莫声张!是我啊,不要害怕!”
待男子除去军帽,陈宫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张着大嘴惊讶的道:
“高、高将军?你、你怎么来了?”
没错!
这位兵士打扮的男子,正是弘农城的太守——高顺!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高顺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憨实的笑容:
“嘿嘿,都这么多天了,不来瞧他们一面,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但又怕被人看到后说三道四,便乔装打扮了一番。怎么样陈军师?我这么一拾掇,是不是连你也认不出来了啊?”
得意的笑了笑后,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高顺拉着陈宫便向华兴和张辽的牢房走去。
陈宫虽然不想他们仨这么快就见面,但此刻高顺人都来了,而且还专门换了身装扮。
这下他也没什么理由再拒绝对方,只好任由高顺将自己又拖回了牢房门前。
见陈宫去而又返,身边还多了一位兵士,华、张二人纷纷面露疑惑。
可不等他们开口询问,那位“兵士”抢先一步来到了他们门前,带着几许激动之情,冲着牢内的二人说道:
“文远、华兴!高哥来看你们了!”
这熟悉的声音刚一入耳,华兴和张辽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面露欣喜的同时,纷纷从地上站起,快步来到门前,隔着栅栏跟高顺打起招呼。
“高哥,你可终于来了!”张辽是率先开口,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埋怨:“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见我们了呢!”
“唉!文远啊,你误会哥哥了。”高顺则带着些许的无奈与歉意回道:
“哥哥其实早就想来见你们的,可碍于你们的身份,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我是想了好几天,才终于想出了换装之法,这不第一时间就来见你们了吗?”
“高将军能不计前嫌来狱中相见,这份肚量真是无人能及!华某是既感激又钦佩,还请将军受小弟一拜!”站在隔壁的华兴则抱起双拳向高顺行了个礼。
“唉!其实当初你们选择离去,我也能理解。要不是我得留下收拾这烂摊子,高某很可能也会另寻明主。所以在这件事上,高哥并不怪你们。但在旁人看来,你们确有叛军之嫌。作为一军之主,我肯定不能对两位表现的太过热情,所以才迫不得已将你们抓入大牢,还望两位见谅。”
歉意的抱了抱拳后,高顺总感觉隔着牢门说话非常不适,便扭头冲着身后的陈宫道了一句:
“军师,现在又没外人,你把牢门打开吧,方便说话。”
一听要开牢门,陈宫的眼中立刻划过了警惕之色。
那华兴可是战胜过西羌第一勇士之人,身手是极其了得,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武勇非凡的张辽,这二人要是动起手来,他和高顺铁定不是对手。
所以稍加思量之后,就见陈宫立刻挤出一抹假笑,应付着回道:
“将军,牢门……我看就算了吧。一来,它并不影响说话;二来,钥匙呢,老夫也没带在身上。所以、所以……”
高顺当然明白陈宫是在担心什么,所以不等他说完,便张口打断了对方:
“公台兄,文远和华老弟都是自己人,我相信他们定不会乱来的。这事你听我的就是,快去把门锁打开吧!你要真没带钥匙,我这就叫狱吏过来开门……”
见高顺的态度异常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陈宫只得一声暗叹,从腰间摸出钥匙,将华兴和张辽从牢房里放了出来。
随后,这四人便席地而坐,围成个小圈畅聊了起来。
“对了,我听兵士们说,两位这次是专程来归还物资的?”待众人坐下后,高顺第一个展开了话题。
“没错!当初离开弘农时,小弟曾借走了部分物资。此次前来,一是想双倍奉还,二是想当面拜谢将军。若没有这些物资支援,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华兴!”为了表达谢意,华兴是起身抱拳,又冲着高顺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华老弟真是太客气了!”
高顺边说边将对方扶起,待二人重新落座后,才继续讲道:
“这事我早打听清楚了,当初拿走物资之人并不是你,而是那些想要投奔你的兵士们,所以此事并不怨你。另外,这点物资对弘农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老弟无需放在心上。”
毫不介意的摆了摆手后,就听高顺突然话音一转,歪着脑袋又跟华兴问了一句:
“那除此之外,老弟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由啊?”
高顺虽不如陈宫精明,但也绝非愚笨之辈。
他也猜得到,华兴在这个时点跑来弘农,肯定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向来不喜拐弯抹角的他,便当面问了出来。
华兴在牢里等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要和高顺见上一面。
所以他绝不会错失如此良机,清了清嗓子后,一边点头一边答道:
“实不相瞒,华某此次前来,的确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