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董卓被华兴杀死,张婉是神情大变!
就见她眼眶泛红、泪如雨下,噗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给华兴磕头。
脑门就跟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咚、咚几下就磕了个紫青,情绪是特别的激动!
这下可把华兴吓了一跳,赶忙将人扶起,问起其中缘由。
随后,就听小婉用她那哽咽的声音,跟华兴讲起了一桩往事……
当年,董卓率军初次进兵洛阳时,见城中贵族府第连绵,家家殷实,便放纵手下土兵,实行所谓“收牢”运动。
这些士兵是四处杀人放火,劫掠物资。
但凡年轻男子,不听话的都抓去大牢,年轻女子则是肆意糟蹋。
整个洛阳城被闹得是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而张婉的哥哥为了保护妹妹不受侵犯,跟几个兵士动了手。
结果张婉是逃过了一劫,可她哥哥却因寡不敌众被抓入大牢,最终惨死在了牢中。
家中唯一一个男丁就这么死了,得知此事,张婉的母亲很快就病倒在床,至今还卧床不起。
一个美好的家庭,就这样被董卓的暴政给毁了。
张婉虽年纪不大,但她对董卓的恨意是深入骨髓。
她还因此立誓,只要有人能帮她杀死董卓,替她哥哥报仇,她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即便用性命去换,她也愿意。
所以,在听说董卓被杀的消息后,张婉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拉着华兴的胳膊郑重说道:
“恩公,您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送你出城的!”
“啊?这会不会太难为姑娘了?要不我还是……”
可不等华兴说完,就被张婉打断道:
“恩公,您不仅送我宅院,还帮我们张家报了血海深仇!这份恩情我张婉一辈子也还不清!刚才是小女太自私了……唉!您放心好了,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会送您出城的。”
见对方态度坚决,华兴也就没再推辞,抱拳感激道:
“那多谢姑娘了!倾家荡产倒不至于,若需要银子,我这里多的是。”
“哈?那就好办了,只要有银子,我一定能给您平安送出去。”说完,张婉又回过头指了指一旁的董白,一脸嫌弃的道:
“那这小董贼怎么办?是留着还是……杀掉?”
独坐一旁的董白,在聆听张婉的经历时,她眼中也有划过一瞬的难过。
但见二人都望向自己,她赶忙收起情绪,将脑袋扭去了一旁。
“此人……杀不得!”闻言,华兴则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她可是咱们的保命符,万一出了岔子,还得靠她救命呢!”
……
两日后,张婉起了个大早,赶车向城门驶去。
今日她所乘的马车,并非华兴带来的那驾,而是一架专门拉货的车。
前面由两匹白马牵引,后面是一架四轮货车。
车上堆满货物,并用一块黑布盖住,没人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没多久,张婉便来到了西城门下。
此刻正直“早高峰”,无论出城还是入城,都得排队。
张婉跳下车座,拉着缰绳排在了末尾。
“呦?这不是小婉吗?这么早就出城?”
十分钟后,张婉来到了队伍首位,守门的将士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有意安排,此人华兴还认得,正是两日前将他拦下的那位耿直将士,西城门的守门队长——魏阔。
“今天魏哥值班啊?嘻嘻,吃早饭了没?我带了我爹烙的饼,你要不要来一块?”
张婉看上去跟对方很熟,边说边从包袱里取了块干粮递给了当值的魏阔。
魏阔将鼻子凑上来闻了闻,一脸享受的道了声“真香”。但并未接下干粮,摇头回道:
“我吃过了,你留着路上吃吧。对了,今日出城何事?把通行令给我看一下。”
“哦,洛西村王六家摆喜宴,食材不够用,我爹让我给他们送去一些。”
说话间,张婉从包里取出了昨天从京兆尹处花重金“领”来的通行令,交到了魏阔手中。
张婉的老爹是洛阳有名的厨子,以前经常往其他村子送货,魏阔对此并无怀疑。仔细看了看通行证后,便交还到了张婉手中。
但即便有通行证,认真负责的魏阔也没打算轻易放行。
瞅了瞅遮着黑布的货车,他一脸好奇的问道:
“都拉的什么货?把遮布掀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藏什么违禁品。”
见魏阔还要验货,张婉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安:
“啊?魏哥,我的车您也查啊?我能藏什么违禁品?都是些普通的食材啦!”
“小婉,你别怪哥哥无情,我虽跟你私交不错,但这是我职责所在。你若不肯打开,我就无法放行。”魏阔则铁面无私的道。
见对方这般态度,张婉是一脸的无奈。
她本以为跟魏阔相识,能走个后门什么的,可谁知此人竟这般无情。
早知如此,她就不走什么西城门了,随便换个其他城门,可能都出去了。
但此刻她已别无它法,只能按照要求掀去遮布,将货物展示了出来。
大眼一瞧,车后摆放着各种食材。
左侧是一堆干粮,干粮下面是成捆的蔬菜,放的是满满当当。
右侧躺着一头老母猪,算上前后腿差不多有一人多高,感觉刚断气不久,身上还留有余温。
“呦?喜宴排场不小啊?整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