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心中也有盘算,之前赵国派来的人已经跟他约好了,此时他才知道造纸厂是由赵括在幕后控制的,虽然恼怒赵括给他制造的那些麻烦,但是有了造纸厂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他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今次又和魏齐约好,又多了一笔进项,就更加宽裕了。
魏齐也非常兴奋,道:“君上的恩情我现在就能还上一点点,有个人才我要推荐给君上,君上可知荀况这个人吗?”
信陵君哦了一声道:“荀况?可是猗氏的那个荀况吗?”
魏齐点点头道:“荀况虽然是赵国人,但是常年居于齐国,可惜在齐国并不得志,我和荀况有过一面之交,而且荀况欠我一个人情,今次他路过魏国,就被我留了下来……。”
信陵君的心有些激动,他想要的就是像荀况那样真正的有才之士,据说当年齐国灭宋的时候,荀况就对齐王献过良策,可惜齐王没有采纳,否则齐国后来也不会那么惨,这样一个人才是信陵君不想放过的,马上道:“荀况在哪里?我亲自去接他。”
信陵君见到荀况的时候已经快要吃晚饭了,借着摇曳的烛光,信陵君仔细打量荀况,只见荀况大概四十多岁,脸容清瘦,三缕胡须十分柔顺,颇有山林隐士的味道,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昭示他正值壮年。
信陵君对着荀况就是一拜,道:“无忌愿将此身托付先生,还望先生不要嫌弃。”说着又对荀况行了弟子之礼,不但恭敬而且恭顺,这是他以前礼贤下士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可见他对荀况非常的重视。
荀况确实有才,否则也不会让战国末年的韩非和李斯折服,拜其为师,但是荀况的命运却不太好,生为赵人,却在齐楚两国辗转颠簸,此时的荀况更是狼狈,因为在齐国和田单政见不和,被田单扫地出门,灰溜溜的跑回了赵国,回到赵国的家乡后得知赵王招纳贤才,就想去邯郸投奔,可命运再次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平原君赵胜让赵媛沿途狙杀投奔邯郸的贤才,荀况一头撞到了枪口上,险些丢了小命,受此惊吓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前往邯郸了,就想取道魏国前往楚国,在路上却一病不起,好在遇到了魏齐,才得以活命,用算命先生的一句话说,荀况是流年不利,干什么都不顺当。
荀况听说过信陵君的名头,尤其是很欣赏信陵君礼贤下士,这很对自认是儒家子弟的荀况的胃口,但是荀况想要投奔信陵君也没有门路,而且熟知信陵君门客三千,认为即使到了信陵君府上也不会受到重用,因此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阴差阳错,经过魏齐牵线搭桥,他竟然和信陵君走到了一起,这可真是命运的阴谋啊!
“君上言重了,荀况担当不得,快快请起。”荀况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非常得意,他走了那么多地方,也和齐王见过面,但是说到谁这么敬重他,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信陵君,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就冲信陵君这礼性,荀况非常满意。
信陵君感慨道:“无忌得先生一人,足抵三千门客。”
荀况见信陵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无感动道:“荀况此生当为君上驱驰,如有违此誓言,必不得善终。”此时虽然还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但是荀况心里就是这个意思。
信陵君当即引荀况入右席,道:“不瞒先生,无忌意在王冕,先生何以教我。”信陵君上来就是大逆不道的言语,直截了当的告诉荀况他想要谋夺魏国王位。
荀况眉头一皱,对于谋国篡位他有些反感,因为这和儒家宗旨相违背,但是荀况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教出韩非和李斯这两个法家高徒来,心想自己刚才既然已经说了那些话,那就将此身委于信陵君吧!
“荀况不曾来过魏国,对于魏国的事情不甚了了,还望君上为荀况详细述说述说。”荀况想通了,马上就为信陵君出谋划策,也算是报答信陵君的知遇之恩吧!
信陵君就把这段时间以来他面对的处境详细的告诉了荀况,荀况听着,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信陵君有优势也有劣势,总的来说是处于劣势,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单靠信陵君的主观努力根本办不到,必须借助外在的力量才行,可上哪去借力呢?
荀况觉得信陵君应该抓住两条线,第一条线就是猗顿,猗顿富可敌国,虽然在政治上可能保守中立,不偏不倚,但是猗顿实力雄厚,只要肯出力,不容忽视;第二条线便是赵括的造纸厂,荀况使用过纸张,知道纸张这种东西肯定会是仓颉造字,结绳记事以来最伟大的创造,藉此衍生的财富非常惊人,绝对不能轻易放手。
就在荀况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管家魏博走了进来道:“君上,中牟急报……。”
信陵君虽然遣散了门客,看似势力凋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势力收缩之后反而如臂使指,效率非常之高,中牟城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他这里。
信陵君和荀况听了魏博的汇报,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信陵君深深吸了口气,道:“赵括肯定是要前往韩国游说,想要韩国退兵,至于救走所谓的楚国太子熊完,肯定是意外中的事。”
信陵君皱着眉头道:“先生,我在赵括入韩游说一事上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
荀况想了想道:“我对韩魏联军伐赵不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