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老子力能拔山,还怕这小小的一片树叶?老子同意便是,怎么比试?”朱阙盯着那片栎树叶,满眼迷惑,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气力。
“规则十分简单。”
钟庭道长淡然说过,便从肩后抽出游龙宝剑,在朱阙脚下划出一条五尺多长的横线,然后撩步直直走出一丈多远,剑尖着地又划出一条丈余长的横线,并且用几块石头在横线两边垒起标记。
朱阙手里捏着栎树叶,两眼骨碌碌直转,并不知道钟庭道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钟庭道长布置完毕,将游龙宝剑往背后一插,游龙宝剑自然落入剑鞘之中。
朱阙忍不住问道:“牛鼻子,你在搞什么鬼把戏?这如何比试力气?”
“呵呵…简单简单。”钟庭笑吟吟道,“你就站在你脚下的横线后面,不准踩线,更不准出线,把手中的树叶扔过贫道这边的横线。如果你扔过这边的横线,就算你赢;如果扔不过这边的横线,就算你输。”
“哈哈哈哈……格老子的,就这么简单?”朱阙得意大笑。
“不错,就这么简单。”
“牛鼻子!老子的气力能搬山填海,你就用这小把戏与老子斗力气?这般轻飘飘的树叶,老子扔不过去,岂不是猪头一个?牛鼻子,你输定了。”
“呵呵…这猪头,你是做定了。大丈夫吐沫成钉,你不可反悔。”
“格老子的,老子不反悔,反悔的是猪头!”
“那好……你请吧。”钟庭展手示意朱阙将树叶扔过来。
“格老子的,老子这就扔给你看!嗨!”
朱阙自信满满,一声大喝,抬手就把那片栎树叶扔了出去。
但是奇怪哩,那片树叶只在两尺之内飘飘悠悠地落到草地上去了,离对面的横线还差老远距离哩。
“呃?”
朱阙伸长脖子,瞪大牛眼,紧盯着那片栎树叶,吃惊非小,“格老子的,不算不算,老子没准备好,再来再来……”
朱阙一边叫嚷不停,一边捡起那片树叶,退回到横线之后。
只见他憋足气,攒尽力,微挫腰杆,斜侧上身,恰如引弓射雕一般,猛然将手中树叶掷将出去!
噫吔?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那片树叶竟好像一只绿蝴蝶一样,在朱阙眼前翩翩飞舞,而后又荡悠悠地飘落下来,目测这次恐怕连脚下的横线都没越过。
朱阙顿时慌了神,两只大手在空中乱抓一气。
侥幸!居然叫他抓住了那片树叶哩!
朱阙惊心动魄,把树叶紧紧攥在手里,禁不住额头大汗就流了下来。
“这回不算,这回不算,树叶还没落地!格老子的,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朱阙惊慌不迭地自圆其说,生怕钟庭判他输了赌局。
“不算便不算,你请继续吧。”钟庭面含微笑道。
“嗨!嗨!”朱阙狠狠地攥紧树叶,暗自拼命运气,那胳膊上青筋根根暴露,脸也憋得紫茄子也似。
“嗨!”
朱阙使劲平生气力,猛然扔出那片树叶!
可惜那片树叶仿佛偏偏与朱阙作对,不仅没有飞出去,反而巴贴到他的脸上来了,一时贴在鼻子上,一时贴在左眼上,一时又贴在右眼上,便是不掉下来。
“格老子的,老子见了鬼了哇!哇呀呀呀……”朱阙气急败坏,双手不停地在脸上扒抓。
谭忠早已跳下马来,与魏益站在附近看见,此时不禁开怀大笑。
众官兵和啰喽兵距离较远,不知发生何事,见二人笑得开心,纷纷走近观看。当看见朱阙对一片树叶抓狂生气时,不禁也都大笑起来。
朱阙一阵扒抓,便抓住了那片树叶,怒气冲天道:“牛鼻子!你是不是在变着法儿作弄老子?”
钟庭淡笑道:“这是自然玄机,你个猪头如何知晓?”
“格老子的,什么鸟自然玄机?少说老子听不懂的话,你来扔一个给老子瞧瞧!”朱阙盛怒非常,将那片树叶递将出去。
钟庭呵呵而笑,走将过来,立在那横线之后,接过朱阙手中的树叶,捏住叶把,在他眼前亮了亮相,然后轻轻掷将出去。
那片树叶恰如一粒小石子,划出一道优美的绿色弧线,“咄”地一声落在了对面的横线之外。
“哎呀,原来如此,老子实在是个猪头!”朱阙一拍脑门,仿佛灵光乍现,便屁颠颠地捡了那片树叶跑回头来。
他效仿钟庭,也笔挺地站在那横线之后,也捏着那片树叶的叶把在钟庭眼前亮了亮相,然后也轻轻地往前一掷。
咦?学得倒人模人样,但是事与愿违,那树叶依旧飘飘悠悠地落在了草地上。
朱阙满脸沮丧地盯着那片树叶,眼睛一眨不眨。
钟庭双手负背,问道:“你可认输了?”
“哇呀呀呀……格老子的,哇呀呀呀……”
朱阙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发了疯似地抓起那片树叶又掷又扔,但那片栎树叶偏不听他使唤,促狭般地在眼前飞来落去,只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围观众人都乐开了怀,有的咧嘴笑,有的咨牙笑,有的捧腹笑,有的抹泪笑……大笑声一阵赛过一阵,在霸山上空飘荡回旋,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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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快住手!不要扔那树叶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洪亮的劝喊声。
话声落处,只见那寨楼上的两位寨主领着十多名亲信赶将过来了,其中紫面虬髯客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