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不可无礼,速退下。”地藏王喝退道明和尚。
然后他徐徐道:“夜离,你适才进宫之时,本教主就已经观察了你,对你的生世过往也作了略微了解。你痴情一片,固然令人动容,但你心性未全,行事固执偏激,一不小心很容易上了他人的当。况且人死不得复生,此乃三界的法度,任何人都不可以改变,本教主劝你还是早早放下这段孽缘,拔除烦恼,明心见性,将来也可以修得一个正果。”
“放下?你是叫我放下熙儿吗?不可能!我便是追她百世!千世!万世!也要将她追回来。如果教主可怜我夜离,就请行个慈悲之道,方便之门,让我夜离携了熙儿魂魄回去。”
“此事万万不能。”地藏王言语决绝。
“好!我看能也不能!”夜离顿时火冒万丈。
话音落处,夜离纵身凌空,挥袖拂出一道玄气,直击地藏王,毕竟他正值年青,血气方刚,既然哀求不得,便要付诸武力,为了追回子熙魂魄,莫说一条性命,便是百条性命也都豁得出去!
道明和尚见状,大喝一声“大胆!”,忙将手中宝幢横挡过去。
但听一声响,道明和尚化解了夜离的攻击,但自己也被打落在莲台后厢去了。
夜离一击不中,复出一击,道力愈猛,胜似狂飙飓风。
左旁闵公长者正准备挥九环锡杖接招,却见地藏王左手中指点地,暗结一个降魔印,右手长袖猛然拂将出去。
只见一道金光犹如闪电飞掣,正与夜离的那一道玄气撞个正着。
砰!
一声巨响,直震得宫殿内大柱东摇西晃,大梁上积尘簌簌而落,金星流泻,须臾散尽。
夜离被震落在大殿之下,喘息未甫他又大吼一声,飞身扑向莲台,端的是亡命之搏哩。
顿时间,翠云宫中,金光飞射,玄气奔啸。
金光飞射,仿佛金龙来去腾挪;玄气奔啸,恰似黑蟒上下翻腾。
烛台倒落,器皿扑翻,满地一片狼藉。
地藏王高坐在莲台之上岿然不动,金光一阵一阵飞出,或如钟铃,或如幢幡,或如符篆,或如佛印……光明璀璨,夺目之极。
夜离围定莲台,身影飞转如陀螺,不断的挥袍舞袖,发出一bō_bō强大的攻击。
在一片金光玄气冲射之中,依稀可以看见夜离身影渐慢,嘴角溢出血迹,已是受了伤也,只是他不肯认输,一味拼命死缠烂打,地藏王不想取夜离性命,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明道和尚和闵公长者直瞅得心急火燎,想帮手却又不敢。
而森罗王却眯着眼,捋着须,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斗有多时,猛听夜离一声惨叫,滚雪球一般被打落在殿下,口内吐出一口血来。
森罗王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扶起夜离,却见他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夜离贤弟,你……”
夜离拧眉咬牙,抹掉口角血迹,竭尽全力要撑起身躯,但手脚无力,软如糟糕,一时撑不起身来哩。
地藏王稳坐在莲台上,敛了神,收了法,觑着殿下,神色淡然道:“夜离,本教主今日手下留情,叫你知难而退,若再要胡搅纠缠,定不轻饶。森罗王,你还在此作甚,还不将此人带离宫去!”
“是,教主,下臣这便带他离去。”森罗王看见这番交战,才知地藏王神通广大哩,战战兢兢地拽起夜离,架在肩头,狼狈地朝宫外走去。
才蹒跚走至宫门下,夜离忽然挺了挺腰杆,吐了吐气息,猛地拂开森罗王,摇摇晃晃转过身来。
他狠狠地抹去嘴角涓涓而滴的鲜血,怒目直瞪高坐在莲台上的地藏王,咨牙咆哮道:“地藏!我夜离如果不死,便是百世千世万世,也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夜离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整个身躯一软瘫倒在翠云宫宫门下,毕竟对仗的是幽冥大教主地藏王,尽管地藏王手下留情,夜离受伤不是十分严重,但此时万年的元气也早已拼得枯竭了。
森罗王见状,又惊又恐,没得奈何,遂把夜离拖负在肩背上,一路狼狈地背回到五殿森罗殿后宫里来。
迷迷糊糊之间,夜离好生感激森罗王哩,却不知这一场斗杀正是森罗王早已设下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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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在森罗殿后宫里躺了三日三夜,伤势才渐次好转。
第四日头上,他一早醒来,便见森罗王和秦广王都坐在床侧,一副甚为关切的样子。
夜离十分感动,坐起身来,致谢道:“让两位殿下操心了,夜离感激不尽。”
秦广王见夜离醒来,气色大好,就握住他的手道:“贤弟莫说此话,只怪我等兄弟位卑道浅,帮不上贤弟什么忙,还请不要见怪啊。”
“夜离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见怪。”夜离诚恳道。
“贤弟啊,你能斩杀金门大君和那系昆山六大神将,道行应该不在教主之下,为何却输得这么惨?”
“大哥:夜离贤弟虽有万年的真元之气,但一直散布在体内,还没有炼成内丹,化为元神,当日夜离贤弟能够斩杀金门大君和系昆山六大神将,也只是一时激发真元之气、才形成了强大的道力而已。”秦广王说道。
“哦……原来如此,二弟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如果早知道如此,便不叫夜离贤弟冒这个险了,这倒是本王害了贤弟啊。”森罗王佯作后悔之态,其实他早已告知此事,只要夜离前来,便逃不过与地藏王一战。
但夜离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