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啊!正如他所说,若是断案都这般草率,定会造成不少冤假错案的。
虞县令真诚的说道:“多些陈公子提醒,是本官的不对,不知你为何要打他们呢?”
即便心中知道也要问清楚,因为这是断案。
“虞县令,既然他已经承认公然行凶了,不管什么理由,公然行凶都必须严惩。”田墨看着虞县令,淡淡的说道。
可惜他虽为别驾,但却是刺史佐官,并不能插手底下县治政事,不然哪还会多言?直接下狱了。
“田别驾,本官自由公断,不牢你费心了。”虞县令丝毫不惧的回看着他。
田墨虽然品级比他高,可却管不到他,他的直属上官是周刺史,而周刺史与田别驾不合,在襄州不是什么秘密。
“虞县令任职襄城县令已有十年了吧?为襄城的百姓当了十年的父母官,可谓是劳苦功高啊!不过虞县令就没想过趁着还年轻,为朝廷,为更多的百姓谋利?”田别驾不急不缓的说道。
“田别驾年事已高,还是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人的事就不要操心了,不然老的更快。”虞县令说道,他岂是区区官职能诱惑的?
这县令还真有意思,陈睿看着虞县令的眼中露出了诧异之色。
“你……”田墨的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了,愤怒的指向虞县令。
然而还不待他的话出口,就被虞县令打断了:“这里是公堂之上,田别驾若是想谈私事还是去别的地方。”
“哼!”田别驾最终冷哼一声站到一旁。
虞县令看向陈睿,陈睿说道:“自然是他们要打我了,而我不过是被动还击,由于他们身手太弱,不是我的对手,自然就被我打伤了。”
“可有证据?”
“当然有。”陈睿一笑,看向外面的百姓,拱手说道:“若有目睹昨日事情经过的百姓在场,还请出来做个见证,陈某感激不尽。”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有些犹豫,毕竟出来作证得罪的可是成国公府和田府的人,他们怕被报复。
“我作证。”
陈睿正欲在说些什么,保证他们不受伤害的话之时,周泉在外大声喊道。
说完往前走去,百姓看着来人自发的让出一条道。
穿过人群,大步走了进来,对陈睿眨眼一笑。
然后向堂上虞县令拱手说道:“昨日我亲眼目睹,是罗文还有田光亮带人欲与陈公子为难,而陈公子奋起反抗,伤了人。”
田光亮指着周泉,愤怒的说道:“周泉,你有什么资格作证?你昨日也在大街上打我,也是行凶者之意,怎么能当证人?”
说完紧接着对虞县令说道:“我要状告周泉在大街上公然行凶。”
这一会儿证人变受害者,一会儿证人又变成了行凶者,这变化太快,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虞县令也有些无言,不得不无奈的问道:“可有证据?”
田光亮想了想说道:“罗世子可以作证。”
罗文也点了点头,说道:“本世子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受害者不能为证。”虞县令皱眉强调道。
“本世子不是受害者,周泉只打了他,没打我。”罗文说道。
“对,”田光亮说道:“我要状告的是周泉打我,而罗世子状告的陈睿,我们可以互相为证。”
“我们也可以互相为证,都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是不得已才打了他们。”周泉说道。
一般事情到了这里,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周泉是刺史的公子,是权贵,两方都是权贵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和稀泥,因为即便分了谁对谁错,这么小的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若是一方不是权贵,而那权贵不依不饶的追责,那自然就要讲证据,按律法来了。该罚罚,该判就判。
这就是身为权贵的特权,他们有钱有势,法不容情,可人却对他们宽容,只要他们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不做杀人放火那些恶事,一般都不会追究其罪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出生不好呢?没权没势就得盘着。
所以虞县令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也想和稀泥,而且这正合他意,这样陈睿连牢房都不用进了。
轻咳一声,说道:“既然如此……”
“慢着。”
县衙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看到来人瞳孔骤然一缩,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上去,客气的说道:“赵姑娘,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慕容嫣的贴身大丫鬟赵冉,模样清秀俊丽,清丽脱俗。
虽是丫鬟,但在襄城无人敢不郑重对待。
赵冉点了点头,然后跟陈睿打了声招呼:“陈公子。”
这一幕外面的百姓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怎么,但堂内的人却都吃了一惊。
整个襄城能让赵冉如此对待的人屈指可数,就连虞县令她都只是点了点头,可却对陈睿如此客气。
罗靖坤眼眸微眯,看来王妃对他不是一般的看中啊!
而田别驾则咽了一口唾沫,他到底什么身份?和秦王府有什么关系?
虞县令诧异的看着陈睿,他是谁?
即便是罗文和田光亮看到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罗文早就知道陈睿是王妃的贵客,可却从没太当回事,但是见到赵冉如此对他,便知道这贵客没那么简单了,背脊有些发凉,刚刚消散的恐惧又浮上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