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太原王氏王硅的家里,五姓七望在长安的代表人物再次聚齐,这次是因为李元昌。
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杜少清还没打压下去,李元昌竟然不知道又从哪里跳了出来,五姓七望这些精英人物纷纷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李元昌一声不响点了我们的生意,上门拜访还被他大放厥词,这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咱们不能再坐视了。”陇西李氏的人怒声道。
“我们手中关于他李元昌的罪证不少,既然撕破了脸,那就不能留此人在长安为非作歹了。”荥阳郑氏的人淡淡道。
崔君肃不解道:“李元昌虽然是个莽夫不假,但他从来不敢跟我们五姓七望作对,为何偏偏是在今日?是他疯了?还是背后有人?”
崔君肃一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了,片刻之后,赵郡李氏之人冷哼一声:“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再退了,他杜少清处处跟我们过不去,有皇帝护着他咱们不敢动,现在再来个李元昌,他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人都能骑在我们头上横行吧,所以这个李元昌必须办他。”
“不错,不同于杜少清这个根基尚浅之人,我们没有他多少据实罪证可提,李元昌不一样,这厮从来不检点,可谓是劣迹斑斑,咱们也不欺他,单单他以前的罪证坐实了,就够把他赶出长安了。”范阳卢氏之人点头道。
“可是一旦鱼死网破,咱们被他抓走关在刑部的人,恐怕也放不出来了,这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不是考虑,不要硬碰的好?”有人担忧道。
这人站在赵郡李氏的身后,没有座位,看来是家中弟子或者旁人。
坐在前面的赵郡李氏族老训斥道:“糊涂,这还是一人一家的事情吗?硬碰李元昌旨在表示我五姓七望的态度,即便是两败俱伤,也要告诉他背后之人,我们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的。
至于监牢里面的族众,为家族牺牲一下又何妨?家小我们照顾,有我们斡旋,他们本人也不是杀头的罪名。”
“不错,这时候示弱就等于妥协,忍气吞声就等于不战而降。”另一人朗声道。
之前赵郡李氏的族众尴尬的退了下去,其实他身份不高,更能关心那些为家族办事的族众,而且他相信,在场的除了几个各家族老,很多人都很关心牢狱里面的族众,只是不敢说而已。
崔君肃开口道:“怀远坊一天时间已经被李元昌拆了三十多家,谁也不知道他是敲山震虎还是明天继续拆,所以剩余我们的产业族人必须做好准备,免得再有人被抓。
李元昌既然用暗道这件事做理由,那就让人连夜把暗道填了吧,耽误不得。”
众人齐齐点头,同时吩咐手下人去传信办事,长安虽然是大唐的都城,但五姓七望扎根中原几百年了,从隋文帝建城开始,见识过长安数次易主,在长安的经营可非现在大唐能比的。
良久之后,统一了所有人的意见,王硅这才朗声道:“既然大家一致同意硬碰,那就准备一下,三天后大朝会上,举证汉王李元昌的罪行,我们来试试皇帝陛下的态度。
倘若果真陛下决心力挺李元昌,说明现在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我等对朝廷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互不干扰了,再坐视下去,大唐根基日厚,我们迟早要被历史长河抛弃。”
王硅这话已经是为这次聚会定下了结论,如果李元昌被拿下,五姓七望不过是损失了一群旁支族人罢了,拿来换一个李元昌顶多是个两败俱伤,可也说明了皇帝李二对世家大族依旧是妥协忌惮的。
但如果李元昌越发嚣张无碍,被皇帝死保,那李元昌和那杜少清一样,都可以看做是皇帝李二手中的尖刀,对世家大族已经磨刀霍霍快要图穷匕见了,自然世家大族也不能坐以待毙。
正如崔君肃所料,李元昌是不会收手的,第二天一早,继续带着私兵护卫堵了怀远坊,按照名录挨家查探有无暗道,有无违规等等。
经过杜少清的指点,李元昌也知道变通了,自己只为拆迁,里面的人没跑的话顺手抓了,跑了的话,只要暗道在,那就是罪证,房屋没收,逃跑之人下文书通缉,追不追无所谓了,只要房子能拆就行。
当时杜少清知道这样的情况之后差点笑出声来,如果按照宇文柘的估计,长安城除去平民百姓家,但凡有些富贵身份的人物宅院里面基本都会有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一来,用这个名义完成长安城拆迁的话,恐怕都不需要拆迁补偿,全部用没收都可以。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真的要是敢这样得罪全城的人,别说有李元昌顶缸,恐怕皇帝都被城里人记恨了。
崔君肃没有料到的是,李元昌真是凶恶,即便是提前填补了暗道,李元昌依旧不放过,但凡家里有动土的痕迹,必然有暗道,所以一个个的命人搜到暗道填埋的地方,以此为罪证,抓人。
为什么?暗道被填了又如何?这也是暗道,不能证明你以前的日子里没有利用这个东西做过恶行,但凡涉及到大唐安危稳定的,一丝一毫都要警惕,这是李元昌的原话,被旁边拆迁的工人听了去,这帮工人记下之后已经奉为警句了。
说来也是巧,崔君肃本意是磨灭罪证,让对手无据可查,谁知道碰到个作死的李元昌,第二天比第一天抓人更多,几乎是每到一户就抓一户,这帮人以为填补了暗道没了罪证不用跑了,可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