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清在崔家呆了三日,正巧这天崔家第二次推选族长的日子。
但是杜少清可不是五姓七望,没有资格列席崔家祠堂,只能等消息了。
薛仁贵有些担忧道:“神医,崔灏好像在崔家人缘不太好,他能得到族长之位吗?”
杜少清淡然道:“不能。”
噗……
薛仁贵有些无语道:“那不能的话,咱们来做什么呀?
再说了,既然明知道不能,那还让崔灏去竞争什么呢?”
杜少清哈哈大笑道:“仁贵,你要知道,这世间一切想要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都不是可以靠他人施舍能够继承的,必须是由自己亲手取来才行。
就如同这族长之位,崔灏就算顺利继任,无法服众,又能做几天呢?
只有当崔氏族人对他心服口服,主动依附的时候,他才名副其实的是清河崔氏族长。”
“不对呀,那如果这样的话,崔老爷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传位给崔灏吗?
就像您说的,这样一来,崔灏身边岂不是遍布杀机?
老爷子那么疼爱这个孙儿,不会害他吧。”
杜少清点了点头:“想来是自有深意吧,咱们静观其变即可。
想来今天族会过后,咱们就可以启程回去了,崔灏这次是真的要离开生长的家园了。”
薛仁贵似懂非懂一般,也不再多问了,自己就是个护卫,这些阴谋诡计,真的不擅长。
崔家祖祠之内,再次聚满了族众。
大族老一家人早早来此,看着一个个进来的族人,包括那些还要继续掺和的其他贵族。
可是临近开场的时候,崔君肃还没有到,很多人不解,怎么,二公子退出了吗?
“太傲慢了,今日族会,身为族长候选人之一,也不怕误了吉时?”一名族老不满道。
崔君绰解释道:“二弟兴许有事耽搁了?咱们等他一下就是了,何必计较这些小事?”
“哼,以小见大,这个时候都不守时,崔家若是有什么关键时刻,能指望得上?”
你……
崔灏看到父亲被怼,冷着脸反驳道:“崔家千年家族,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笑话!”
那族老脸色涨红,想要回怼一句,但想了想,跟一个晚辈犯冲,恐怕遭人笑话,所以转头看向了大族老的三儿子。
崔家老三也没让对方失望,朝着崔灏嘲讽道:“崔灏,要说你今天真的没资格来。”
崔灏不屑道:“族长令在我手,至少比你有资格,有些人,最好有些自知之明。”
谁知道崔家老三哈哈大笑了起来,“族长令?拿着鸡毛当令箭,族长令在你手就是羞辱。
天下谁人不知道,杜少清是皇帝的女婿,是我清河崔氏的大敌,你拜师人家,就相当于投敌了。
那么顺理成章的,你若是接任了族长,谁知道是不是变相的把我们清河崔氏卖给了他杜少清?”
嗯?这件事,似乎有道理呀。
“你说什么?
我生在崔家,族长之位跟拜师学艺有什么关系?
你少在这里满嘴胡言诬陷于我。
天地君亲师,人间五常你都闹不清楚,还有脸站在祠堂面对列祖列宗?”
崔灏显然也不是白给的,一句话,就将局势拉了回来,许多人再次恢复了对崔灏的信任。
崔家老三不屑道:“人间五常?这么说你对皇帝忠心胜过对家族了?”
“够了,灏儿生在崔家,养在崔家,自然不会做危害崔家的忘恩负义之徒。
言语之争,徒劳无益,都住口吧,祠堂重地,岂是尔等互相讥讽的地方?”
两人这才停住硝烟。
崔灏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被算计了,崔家老三心中得意,已经给族人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肯定有人会担忧崔灏跟杜少清走的太近的。
就在众人不耐等待的时候,一个小厮打扮之人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不、不好了!二公子他,他……”
众人心中不解,“慌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
崔君肃为何迟迟不到?”
那小厮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悲切道:“二公子他——死了!”
什么???
“混账,你敢造谣生事?这是崔家祠堂,岂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八族老怒喝道。
崔君绰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着急道:“你说什么?我二弟怎么了?你敢胡言乱语,今日乱棍打死!”
那小厮浑身稀软,脸色发白道:“不敢胡言,二公子他,被人害死在屋里,我亲眼所见。”
噔噔噔……
崔君绰连退几步,头脑一阵发昏,“不可能,二弟怎么会?这是自己家里,他……”
“是你,是你对不对?
好哇,为了排除异己,你们真是不择手段啊,那是我清河崔氏嫡系族人啊,你们……”
崔君绰状若疯魔,指着大族老质问,接着一口血喷出,华丽丽的昏倒在崔灏的怀里。
崔灏满脸的苦涩,回想起来前几天师父的话,果真应验了,不禁脊背发凉,二叔,那可是朝廷大员,竟然遇害了?可想而知,如果是对付自己,对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说清楚,好好的,崔君肃怎么会在自己家里遇害了?说不清楚,今日乱棍打死!大族老呵斥道。
这个小厮今天也是倒了霉了,好心来报信,却被连连威胁。
“小的是个扫地的下人,负责打扫二公子的院子,本以为二公子来参加族会了,就照常打扫院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