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俞大小姐求情,那本夫人也不好不给她这个面子。这次便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夫人定不轻饶!”月华厉声道。
薛佳仪现在也管不了是宝芸求情,只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就好,忙道:“那便多谢江夫人宽宏大量了,江夫人和宝芸想必还有话要说,妾身便先去管教佳雯了。”
月华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薛佳仪赶忙带着俞佳雯退出去了。
等房间中又只剩下了她们二人,月华才握着宝芸的手道:“你为她们求情做什么,这样的教养,别说是京城,便是外放官员的家中也是没有见过的。我惩治了俞佳雯,也是名正言顺,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宝芸能感受到月华的善意,虽然不知道月华的善意来自于哪里,不过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原本是想和月华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月华太过热情,让她也不忍拒人于千里之外。
“夫人说的有理,但之前二妹曾在茶会上落水,虽然是二妹自己不担心,可是今日夫人原是来探望我的。若是惩罚了二妹,别人还以为夫人今日来是别有目的,即便夫人是占理的,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夫人难免吃亏。”
听完这番话,月华看向宝芸的目光也不一样了。原以为宝芸不过是聪慧了一些,看来是她太小看了宝芸了。
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反击,这不能仅仅用聪慧来形容了。
“好吧,那就如大小姐所言吧。要不是大小姐劝,我这次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她的。”月华的心中还是在为宝芸愤愤不平。
“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机会的。”宝芸含笑道。
月华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月华便离开了。月华前脚刚离开俞府,后脚俞明江便回来了。
从宫中的回到俞府的路并不短,但是这段时间俞明江在卫捷云那里受的气不仅没有消,反而越来越浓重。
他不能对卫捷云撒气,便将这些都怪在了宝芸的头上,回到俞府就往居安院去了。
宝芸刚送走了月华,药性上来刚想躺下休息片刻,俞明江就像之前俞佳雯那般闯了进来,也不管宝芸还在睡着,直接质问道:“宝芸,你是正经的姑娘,怎么能不顾廉耻上赶着与卫大人搅和在一起,你的清誉是不要了吗?”
宝芸皱了皱眉,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知道俞明江说的是外面传言的事情,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疑惑道:“父亲在说什么?”
俞明江还在气头上,也不管宝芸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自顾自的责备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中清楚,怎么,现在是敢做不敢当了吗?”
宝芸虽知道俞明江说的是什么事,但对俞明江的怒气却真的不知是从何而起。她也不是不知道俞明江的性情,俞明江哪里会在乎她的清誉,若她能和卫嵘扯上关系,俞明江怕是高兴都来不及,那这怒气又是从何而来。
“女儿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否则女儿便是要认错,也不知从何认起。”宝芸低眉顺眼,看似一点脾气都没有。
俞明江看宝芸无辜的样子更是来气,干脆直接道:“这外面满天飞的传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女儿知道,但是这又干女儿何事?”
“难道那些传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吗?”
听到俞明江的这句,宝芸气的只想笑,她看着俞明江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父亲以为那些传言是女儿传出去的?女儿可没有这么不要脸。传言所传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原本就不少人知道,父亲说是女儿传的,便是没有证据,也要怀疑的合情合理吧。”
卫嵘来看她的事情又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日薛佳仪俞佳雯还有俞府的许多下人都看到了,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是短短一天就闹的沸沸扬扬的。
俞明江被她顶撞的更是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想要反驳,却也不知该从何反驳起。最后干脆横眉冷对,甩袖道:“好啊,如今还敢顶撞为父了,你便好好在院子里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出院子一步!”
不过就是禁足,宝芸这段时间也没有想去哪里,垂眸道:“女儿遵命。”
宝芸的态度让俞明江找不到出气的快感,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气大步的走了出去。
寇暖和仪丹早已经是一身的冷汗,寇暖先反应过来,但还是心有戚戚,轻声问宝芸道:“小姐,您刚才怎么敢和老爷那样说话,要是老爷生气了,那可怎么好?”
“生气?”宝芸冷笑一声,道:“难道他还不是真的生气吗?”
这一会儿的时间,宝芸也算是摸到了一点线索。以她刚才说的外面的传言不关她的事,俞明江明显无法反驳她,但是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将她禁足,说明是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了,那到底是谁?
她初来到京城,京城中也没有得罪谁。难道是爱慕卫嵘的那些姑娘听到了这样的传言,想要针对她。
可俞明江再软弱,也不会被一个姑娘拿捏。而这种小女儿家的事情,总不会是家中的父母出面弹压。
难不成是卫嵘,卫嵘以为这些传言是她传出去的,以为她别有居心,所以借此打压了俞明江。
卫嵘是刑部尚书,俞明江是刑部侍郎,这么想来倒是有可能。
寇暖和仪丹见她眉头紧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