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余念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想要解释,张嘴却一阵猛咳。
她这一下直直把我推在了嶙峋的石壁上,我感觉脊椎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的疼。
看见我痛苦的表情,余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稍稍的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我如蒙特赦一般从她伞下挣脱,跪在地上喘粗气。
“因为点啥啊?我爷爷名不好听还是怎么的,干啥发这么大火?”
那老头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暗处走出,递上了一方手帕。
我看见那黑衣人,便瞬间从递上爬了起来“是你们,是你们带走了老孟!”
余念将我拦住,死死地盯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余念啊!”她没有反应,我补充道“冰山美人?”她还未做声,我继续道“自闭儿童?”
她一把伞打在我的关节处,我吃痛坐在地上。
“少说废话,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刻意接近我。”
女人生起气来真的是没办法讲逻辑,我十分无辜的道“大姐,我哪有刻意接近你?我俩全都是凭缘分遇到一块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觉得是你刻意接近我呢!”
余念的理智回归,冷静了下来,或者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总之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老头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转身用手帕擦拭后面的整柜书架,慢悠悠的说道“肖宝山背叛师门,你们四大家族寻人至今一无所获。如今你几次三番护着缝尸后人,不知道你祖上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余念冷笑道“你活了二百多年,竟然还觉得激将法这一招有用?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你把人交出来,我保证你这养鬼的老窝还能保住些时日。”
老头咧着嗓子笑着两声“好啊,那交换。我把人给你,你把百骨伞交于我,如何?”
余念把骨伞紧紧的捏在手中,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休想。”
那老头定定的看了看余念,指着我道“那你把他留下。我手下的这帮养鬼术士,千百年来都靠活人变成的尸匪怨气来修炼,不知道缝尸后人的怨气,能与常人有何不同。”
余念转手将百骨伞握住,下一秒就要呈撑伞之势。
我轻轻覆住她的手,稍稍拍了一下。余念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对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以示安心。
但余念眼中,却写满了质疑、不解、还有,你是不是有病的信息……
“大爷,我虽然听不懂你们说的是啥,但我能听出来你对我应该是挺感兴趣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带走,只要能放了我朋友就行。”
我边说,边不经意的朝着那老头走过去。
老头并未把我当回事,嗤笑一声“肖宝山精明一世,怎么生的儿子和孙子都如此愚笨。”
我一听见他提及我爸,便瞬间理智全无,手指微微颤抖的看向他“你见过我爸?你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他已经不见了。”我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好像突然被他抻断了。
一脚踢开地上摆着的藤椅,直扑过去一把从他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一直等在两旁的黑衣人冲出来了五六个,余念也紧张起来。
我拖着那老头向后走,手上稍稍用了力威胁道“你们谁敢过来,我马上就掐死这个老头!”
余念的表情十分紧张,一遍提防着那帮养鬼术士一边提防着我。
厉声冲我道“肖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一定知道我爸在哪!没准我爸的失踪也和他有关系!”我无法冷静,我想起他刚才提到我爸的嘴脸我就觉得愤怒。
余念试图安抚我的情绪,说道“这里是养鬼术士的地盘,你手里的那个人是这里的天师,一旦他出了什么事,你身后的那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还有老孟、腾冲冲、穗禾,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余念提到我的时候,我并未觉得害怕,但当她说到老孟他们的时候,我犹豫了。我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冲动,我不但为了自己和自己的爹,我还要保证老孟的安全。
就在我分神之际,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养鬼术士朝我扑了过来。
余念及时朝我甩开了骨伞,帮我挡了一下。
我有所防范,带着那老头后退“现在带我去见我的朋友,我保证不伤害他。”
那些养鬼术士站在我的对面,面面相觑。最后不知道那老天师使了个什么眼色,他们没有选择和我正面冲突,而是引着我和余念朝山洞后走去。
余念快步走上来站在我的身边,低声在我耳边耳语道“你捅了大篓子了。”
那老头此刻也没了气焰,只是时不时的咳嗽,声音剧烈到我都怕这老头突然暴毙死在我怀里。
随着那养鬼术士的指引,我们走进了这山洞的最深处。
水流声越来越明显,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山体根本就是中空的。
脚下是个悬崖,在我们进来的这个山洞处不远还有一个至今一米多宽的瀑布。
瀑布水流湍急,从跌落的回声来听,这悬崖应该足有二三十米。
养鬼术士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当着我和余念的面扔了下去,火折在半空中剧烈燃烧。
瞬间,脚下的一片漆黑被照的通亮,我顺着亮光朝下看去
两边像是悬崖一样一点坡度都没有,直立在我脚下。
悬崖不见底,远不止二三十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