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四处出击,完全不按牌理出招的动作,彻底打乱了向荣和乌兰泰的方寸)
乌兰泰勃然大怒道:“娘个皮的,姓李的刁徒欺人太甚!乌某这便回营,倾其主力寻找李逆,同他决一死战!”
向荣规劝道:“乌老弟切不可轻举妄动!李家军居心不良,就盼着你我阵脚大乱忙中出错,老弟若沉不住气率部追剿,岂不是正中了李匪的下怀?”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成就这样任由李秀成嚣张下去?”乌兰泰暴躁地坐在地上,以手掌猛力拍击地面,“不抓住姓李的刁徒将他五马分尸,乌某难咽下心头这口鸟气!”
向荣狡黠地眨眼说:“眼下对付李匪最佳的办法,那边是不采取任何办法。你乌老弟为这区区小事动气,恰恰堕入了李秀成这厮的轨迹!以老夫之见,任他翻江倒海,我自岿然不动,李匪不知下好了套儿等我们去踩,岂料想你我泰然处之,只管饮酒赋诗谈风月,看他能将老夫怎样?来来来,乌老弟,别为这刁徒败坏了兴致,今日酒宴是替你乌总兵压惊,你可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老夫跟老弟对饮尚未尽兴,你不会拂了我的薄面吧?”
向荣亲手拉起乌兰泰。后者脸皮臊热,自感涵养也远远逊于向荣这老狐狸,只好不甘不愿地重新入席落座。
经过此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向晚,火红的云霓高挂天边,丝丝傍晚的凉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晚饭时间已到,向荣便吩咐火头军重新烹制了几道热菜,大家接着推杯换盏。酒过数巡,中军大营负责周边警戒的军士匆匆进帐——现异动。
李秀成这么快就进逼了向荣中军大营附近,动作快得简直如同鬼魅。乌兰泰不由得脸色大变,与此同时亦生出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快意,向荣这老滑头故作沉稳,现在被姓李的刁徒打到了家门口,瞧他老狐狸还能稳坐泰山吗?
向荣不见半丝惊惶,端着酒杯慢条斯理抿着美酒问军士:“何事?”
“禀军门:前沿阵地附近有敌军频繁调动。”军士回报说。
向荣不以为然把酒杯顿在桌上,“他调动他的,你们防守你们的,这么点小事还用跟我禀告?一群饭桶,草木皆兵!”
“可是……”报信的军士吞吞吐吐道,“对面的山上有怪物出闷吼,那声音、那声音委实不堪入耳,胆子小的弟兄都被吓得筛糠啦!”
“巨型怪兽!”乌兰泰霍地起身,“李秀成——是李秀成那刁徒杀上门来了!”
向荣撇了撇唇说:“李秀成如何?巨型怪物又如何?老夫就不信,难道他们全都是刀枪不入的神兵天降不成?”他转身朝军士下达指令,“知会下去,一线部队各司其职,严守各自阵地,不得转移退去,亦不得擅自迎敌!二线部队被甲执刃,随时准备出击接战!”
乌兰泰佩服向荣的安之若素,却仍忍不住开口微嘲说:“向大人以强示弱,如此委曲求全,当真十分难得!”
向荣耐着性子冲乌兰泰解释道:“老弟有所不知,目今天色已暗,敌情又不明朗,我们连夜出击变数太多,搞不好正遭了李匪的圈套!我这里不动声色耗到天亮,李家军见无隙可乘,自然引兵远遁。”
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乌兰泰暗暗咒了一句,抬头忽见向荣油光光的脸膛红成了一片。
莫非这老东西惭愧害臊,因此脸皮烧红?
乌兰泰狐疑间仔细打量,终于现向荣脸色通红并非由于羞臊,而是帐外的光线映射所致。他惊愕地扭头望向门外,见远山逶迤处已燃起红彤彤的一派大火,烟气缭绕,来势凶猛……
“不妙!李秀成放火烧山!”乌总兵尖声叫嚷道。--10767+d4z5w+5885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