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此生此世,千生万世,自己可从哪里再找个媳妇儿?
“无悔剑……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它在哪里。等我想起来,一定知会夫人。至于问情……还要有劳夫人继续保管。”宝剑出鞘,声若龙吟沧海,凤鸣九州,久久不息。
寒光澄澈,剑身雪亮,于明灭的火光中熠熠生辉。他自然晓得,张问心是跟着她娘一起回来的,但是张问心似乎并不晓得他晓得此事。
慕容熙一时无措,决定闭口不言。只听她顿了片刻,似理清了深埋于岁月深处的回忆,接着说道:“这把剑,叫做问情……”屋子里莫名其妙的诡异,也莫名其妙的温馨。
“……这是你家的剑。当年慕容爷爷和我祖父征战沙场,因为杀敌有功,当时领兵的将军就将他俩从无名小卒,提拔成了百夫长,又赐下了‘问情’‘无悔’这两把宝剑。于是,慕容熙并未说破。换做是谁,也都会认为侯府悔婚,轰了人之后又施舍了一点银子。张母自然也并不晓得,这赶人的和给银子的人并非一路。是以自此之后,张家母女果然如慕容延昌所愿,在其眼前消失。至于在哪儿……这慕容熙倒是知道的,古朴篆字苍遒有力,就在剑柄处刻着。十年前他虽才疏学浅,但这俩字儿马马虎虎也还认得。看过,摸过,赎过。但就是没听说过。可是我想拿回无悔。这指腹为婚的事儿,慕容熙这天头一次听人提起。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媳妇,可叹多年以来竟浑然不觉。回房抱了自己的私房钱,小药罐子就偷溜出去,把钱塞给了张母。这院子里能住人的,就只眼前这一间屋子。我娘见不得旁人受苦,几次将我们的盘缠分出来一些,帮那些难民渡过难关。可是路上鱼龙混杂,我们孤儿寡母很快就被人盯上,抢走了全部的盘缠。今天,我就将问情还你。免得我哪天手头一紧,再把它给当了。你是不知道,我娘病了以后,我把它当了三回,每回,它都跟阴魂不散似的,自己就跑回来了呢……”跳过这最关键,最要命的一大段,她继续说道:“这宅子,是祖父以前的一个部下的。他因为去了边关镇守国门,就将这房子送给了我和我娘。当年一别之后,我已经快十二年没见过他了……”屋里的两人,却陷入沉沉的静默。
祖母英年早逝之后,我祖父感叹当年杀伐太重,就解甲归田,打算用往后余生去弥补积德。
我爹跟着也辞去了官职,带着我和我娘,回乡侍奉他老人家。我娘说,那个时候,我还在襁褓里呢……”这院子里能住人的,就只眼前这一间屋子。
可是我想拿回无悔。至于在哪儿……
“无悔剑……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它在哪里。等我想起来,一定知会夫人。至于问情……还要有劳夫人继续保管。”此人张问心十二年没见过了,慕容熙却是整整对付了他了十年。
慕容熙一时无措,决定闭口不言。这一切……他自认做的相当隐秘,难道早已被她一眼看穿?
不可能啊,张问心再如何心细如尘,也是凡人呀,又不是神仙。然,张问心所说的认识,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无悔掐头去尾,也都五十多年前的旧账了。慕容熙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而已。
不清楚,不知道,又或想不起来,半点也不足为奇。良久,只听张问心一声轻叹,悠悠说道:“这把剑你应该认识,就算不曾见过,听也该听熟了。”不过,在张问心母女回京之后,在他被接去青州之前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他却是晓得一些的。
乡下回不去了,就只得进京了。张问心讲的不是鬼故事,却胜似鬼故事。
这指腹为婚的事儿,慕容熙这天头一次听人提起。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媳妇,可叹多年以来竟浑然不觉。
回房抱了自己的私房钱,小药罐子就偷溜出去,把钱塞给了张母。张问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说道:“后来,我爹病了,病得乡下大夫束手无策,只好到了城里。城里大夫让我们到京师去诊治。我娘就带着我和我爹来了。可惜……”
“自然再也没有。因为我娘死了,我再也用不着银子了。”张问心见慕容熙看着问情出神,不由好笑:“问情给你了,你哪天方便的话,就把无悔还我吧……”那是十多年之前,生母尚且健在,外祖父还未将他接去青州的时候,他从城中的当铺里,将这把剑反复赎回了三次。
只听她顿了片刻,似理清了深埋于岁月深处的回忆,接着说道:“这把剑,叫做问情……”慕容熙悠然回神,心中长叹——无悔她找不见,她当然找不见,因为那把剑,它根本就不在宣平侯府啊!
慕容熙一时无措,决定闭口不言。张问心困乏的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站起身来:“说了大半夜的话,早该安歇了。我们睡吧……”这么说,若非当年交换过宝剑,自家夫人已经天涯海角,隐姓埋名的逃婚去了?
又或者,倘若自己当年没能及时听说指腹为婚的事,并贡献出私房钱,这问情,怕也难逃被张母送进当铺的命运。
不过,在张问心母女回京之后,在他被接去青州之前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他却是晓得一些的。
此人张问心十二年没见过了,慕容熙却是整整对付了他了十年。不过……你家的东西藏得太严实了。
我进府这么久,都没弄清楚无悔剑究竟藏在何处。乡下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