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她一定在附近!
苏璃猛然回神!一定是她!
红衣如烈焰,苏璃闪电般掠出马车,眸色妖诡腥艳,低吼一声冲到刚刚断肢飞来的方向!抓起数人死死盯着他们的面孔!
巅狂的模样吓得众人噤若寒蝉,惊恐欲绝!
这个人简直就是疯子!
苏璃不死心地抓着这些人一个个确认!他不信找不到她!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群惊恐地远离苏璃,没想到他竟敢在北漠的地方伤人!偏偏原本守门的北漠士兵见识过他残忍的手段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苏璃眸色猩红,心中狂乱难抑,他为何感觉不到她了?明明他们俩人身上有同生蛊转化的牵心蛊!为什么现在他却感觉不到她?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苏璃怔然地望着面前这种警惕如看疯子般惊惧盯着他的北漠百姓,心中只感觉沉重无力。
她又走了,如此不愿与自己在一起。
他安静地站在雪地之上,身后满地血腥,尖利扭曲的惨叫使得他整个人看着极为恐怖阴森,衬着那一袭血红的红衣,诡谲异常,令人心底生寒。
没有找到她……
苏璃殷红的唇微抿,勾勒一抹自嘲的弧度,她如斯聪明,又怎会明知是自己的情况下暴露行踪?可笑他稍有风吹草动就忍受不住寻找她的身影。
他颓然回返,黑色精致的长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泼墨青丝随着北漠寒风扬起,发尾反射苍白的冷色,颀长的背影如艳丽繁华中落下的烟花。
凤离摘下狐裘兜帽,从金铃商队的马队中缓步走出,雪白的长靴银色的云纹一尘不染,墨色的瞳仁寂静无声,安静地看着苏璃失望离开。
冰凉的五指有那么一刻感觉到无边的凉意,她拢了拢毫无温度的指尖,凑到唇边呵气,白色的雾气尚未触及五指,已然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这世上自己都无法暖自己,她又怎能奢求别人暖自己?
苏璃如来时那般诡异,走的时候也寂静无声,甚至没有人敢拦他。
付长笑经过苏璃那狠厉残忍的手段,一双大大的眼睛盛满对苏璃的恐惧,当冥焰遵照主子的命令带走她时,她惊叫一声后缩!
“你……你们竟然杀人……”付长笑看着苏璃慵懒邪肆的精细五官,遍体生寒。
“救命……”付长笑脚下,一团血色的肉糊突然蠕动到她脚下,扭曲嘶哑的声音呼救。
“啊——啊啊!”付长笑一望之下,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连声惊叫!猛地倒退数步,死死抓住冥焰身侧站着的青朔!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松手!
“将她带走。”苏璃冷漠的嗓音从车内响起,再没有了声息。
付长笑在他这里,不怕她不来找自己。付家的事,凤离定然会插手。
付长笑在惊惧中被冥焰强行带走。
黑色的马车缓缓驶离,雪地上留下一串车辙印,车轮转动的轱辘声渐远,而雪地上肢体破碎的“人彘”嘶吼声凄厉如地狱深处的厉鬼。
原本在场目睹过程的百姓,吓得魂不附体,呕吐的、摇摇欲坠的,稍好的也是脸色如见鬼般毫无血色,只想快些离开这种可怕的地方!
“那……那个红衣男人究竟是谁?”
经过这一件事,金铃商队也顺利地通过侍卫的检验,这些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卫此刻面如菜色,看都没仔细看凤离,就让整个商队进城。
凤离牵着一匹白马,垂眉不语,她身侧的金铃商队的伙计心有余悸,与另外几位商旅谈论苏璃。
“谁知道!不过看他打扮就知道不是北漠人,这么冷的天,那个男人竟然穿的如此少,而且红衣……”说着,其中一人眉头微拧,似乎想起什么。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是啊!还如此残暴不仁……”
“还说起凤离……”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面面相觑!
他们是青峰山南面的商旅,见多识广,很多事都有所耳闻,何况齐凉与凤翼……
“他……他难道是……”
“苏璃。”凤离突然道,嗓音飘渺,听不出喜怒,直接给出了答案!
瞬间商队中所有人如醍醐灌顶!几乎下意识地立刻相信了凤离的话!
“对!就是齐凉的那位性格孤僻乖张的丞相苏璃!”
“他突然发狂,定然以为是凤离出现了!都说齐凉苏璃与凤翼的凤离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凤离听着这群人的热议,握着缰绳的手微紧。
仇人吗?
也许罢。
北漠丰原城与凤翼京都凤城相比区别十分明显。
街道不能称之为街道,砾石简单铺成路,踩在上面凹凸不平,两侧小贩直接在扫净积雪的地方铺一张兽皮算店铺。
来往的人男女皆有,这里的人个个人高马大,即使是女子也比南面的女子身材高挑。年轻的姑娘扯开嗓子叫卖饰品,这在青峰山南面诸国很少看到,即使是战乱之时,也少有年轻未出阁的女子如此招揽生意。
金铃商队的人在各处采买,将从雪山南面运来的货物拿到各处售卖,其中很大一部分会运送到丰原城皇城之中,此时的交易只算是其中一部分。
凤离打算在金铃商贾与皇室做生意时打听清楚付家之事,她如今无事,在北漠到处看看。
她并不是很懂生意之事,暗属营的生意都交给流月打理,流月之前一直是千月在帮忙。
千月……凤离眸色骤冷。
龙千山,西云楼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