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颉被人劫走?”苏璃听到消息,脸色晦暗,谁能够在黑衣卫的手中将人劫走?
不曾想,好不容易让凤离呆在桐城,如今又途生变故!
沈昀……上官昀?上官……?
苏璃猛地瞳孔一缩!
上官昀!
暖儿是凤离,凤离的师父是上官昀!
曾经在落凤岭之时,他尚且是普通人,对武艺招式之类并不精通,但他记得,当日暖儿曾运用过迟南的剑术!
上官昀是迟南人!
他与上官颉究竟是什么关系?
凤离性格冷淡不喜管闲事,如今上官昀前往迟南西南郡她却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上官昀,是凤离的师父不是么?她去似乎是情理之中。但不知为何苏璃却无法说服自己
迟南国,名存实亡,迟南昔日国都已成凤翼管辖之下的西临郡,唯有上官颉带领五万残兵旧部盘踞西南一隅。
本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不想因为一个上官昀,走向已入迷局。或许上官昀本身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但他唯一的徒弟却是凤离。
暖儿该如何抉择?迟南之于凤翼,如鲠在喉。一个仇深入骨的敌人若不一举扑灭,后患无穷,而凤离一向斩草除根,但如今她该如何做?
迟南大部分面积位于大陆南方,此时进入冬季,虽不至于与北方一样雪大如席,却也弥漫着冷硬的刺骨朔风,刮在面上如利刃切肤。
松柏泛着冬日特有的深青色,寒风袭来,发出呼呼的响声。
越靠近凌雪岭附近的西南郡,周围的温度俞低,酒家挂在殿外的市招迎风烈烈作响,管道上偶尔有三三两两士兵与行路者的车马呼啸而过。
西南郡东郊一家小酒馆中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如今的局势。
小二听不懂,只跺着脚朝手中呵气,掀开门帘子瞧了一眼外头呼啸的寒风,忍不住对一旁拨算盘的掌柜的抱怨:
“今年也不知怎地,都要冻死人了!瞧瞧往年可没有这么冷!”
掌柜的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多!还不赶紧给我看着点!眼看这几天似乎是要下雪了,到时候客人可就更多了”
小二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大堂内交头接耳的众多客人,大部分都是往北方赶路。“说的也是,这年头逃难去桐城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正说着,门外又有几位赶去北方的客商停下马车到此休息,小二立刻上前招呼。心中忍不住嘀咕,自己再干一段时间也得早点离开这地方,听说不久就要齐凉和凤翼的军队打到这里了。
几位客商刚被小二安排坐下,门帘再次被掀开,一阵冷风灌入室内,大厅内的客人打了个寒噤,不悦地望向门口的方向,一望之下,瞬间动作一僵!
小二暗自奇怪,提着茶壶往那边一瞥,登时连自己是干什么都忘了。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锦裘,脚蹬黑色暗纹鹿皮长靴的少年走进酒馆内,墨色的貂绒斗篷兜帽遮住了半副容颜,露出的侧颜如霜雪剔透,狭长的凤眸漆黑如墨,明若繁星。
踏入室内的时候,他掀开了兜帽,露出丰秀如瓷玉的五官,墨发如上好的柔顺绸缎,以银冠束起,精致的雪色发绳从发冠两侧垂落,随着披泻的青丝安静地垂于胸前,眉宇间英气清冽,这是一张容颜介于雌雄之间的倾城少年!
在他身后站着五人,清一色的黑色佩剑马装,干练矫捷神色冷漠,气息内敛,让人不敢轻易上前搭话,直觉眼前的少年身份不同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五人有一名容貌俊秀冷淡的黑衣男人竟是一头银丝!
“请问,前往西南郡可是这个方向?”少年身侧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二一个激灵,见掌柜的使劲给他打眼色,他立刻醒过来,赶紧迎过去!
竟然是去西南郡的!
“由此往西走,大约三个时辰就能到,那地方最近不太平,不少逃难出来的,公子看见有人从那边过来就是”
如今可少有人会去那里送死!这位小公子竟然去那种地方。
“公子,我们离西南郡不远,您已数日不曾好好休息,先休息片刻再赶路也不迟”一个略微冷锐,却明显是女子的声音响起,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位少年身后五人中有一位竟是女子。
墨衣公子并未说话,只淡淡点了点头。
小二立刻上前引着他们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店内的桌子都已零零散散坐满,没有空出的桌子,只看到大厅左侧的桌子有一个明显的位置。
“公子,这边请”小二拿起肩上的汗巾扫了扫椅子,请这位贵公子落座。
这附近的落脚点皆是茶馆和酒馆,一张简易的木桌多是四方客人拼桌,本来若是有空桌,小二也不会让这么一位一看身份就不低的贵公子坐在这里,但如今这里人都满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然而,尚未等墨衣公子开口,同桌的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却眉头一挑,将包袱一扔,直接占了位置,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们这个位置有人了”
小二脸色当即难看,这张桌子上坐着的是两男一女,十分巧合的是这三人也是赶往西南郡,似乎是为接什么人,他们三人已在此休息了两盏茶的功夫,眼前就要离开他才引这位墨衣公子过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说什么?”墨衣公子身后的女子当即走出,冲出去就要给点颜色,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公子这么嚣张!
然而,这桌子上的鹅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