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凤星辰语气不善地看了一眼紫鸢,只见她此刻正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不时地咽几口口水,任谁也能看出她心里有鬼。
青衣更加莫名其妙了,担忧地问道:“奴婢斗胆,敢问太子妃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吗?”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姐妹了。”凤星辰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紫鸢。
“紫鸢?太子殿下是何意思?”这下青衣也脸色不好地看着紫鸢开口问道。
“这…这…”紫鸢结结巴巴地不敢说。
“快说啊!”青衣着急道。
“不怨我,是太子妃她自己要泡冷水澡的,我,我也劝来着…”紫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已几乎听不见了。
可是凤星辰却听的极为清晰。
“紫鸢,你简直是太不懂事了!太子妃胡闹你也由着她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青衣听罢,气的跺脚道。
这万一泡出个闪失来,可怎么是好?
“好,很好。”凤星辰面若冰霜,冷冷地道。
青衣吓得赶紧将紫鸢拽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奴婢自知紫鸢犯了大罪,可是如今太子妃殿下生病正需人伺候,奴婢们是太子妃殿下用惯了的人,若是殿下要发落,也求殿下等太子妃痊愈了再发落吧,求求您了!”青衣既担心月柠溪,又担心紫鸢,不由地跪在地上磕头道。
是啊,太子妃胡闹,紫鸢不提醒着些,竟还帮着她胡闹,如此不懂事,凤星辰不要了她的命才怪!
“求,求殿下饶命。”紫鸢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呐呐说道。
凤星辰未接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每“咚”地想一声,紫鸢和青衣的心便跟着颤抖一下。
“殿,殿下。”青衣试探着开口:“敢问太子妃殿下,可有大碍?”
“死不了。”凤星辰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你说你是怎么死好呢?”冷不丁地,凤星辰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直摄人心。
紫鸢自知是说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求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紫鸢知错了,奴婢二人自小陪公主一起长大,求您念在紫鸢伺候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一次机会吧。”青衣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道:“公主心善,从未苛待过宫人,若是公主醒来,发现紫鸢为了她而丢了性命,公主一定会伤心的,求您了,殿下。”青衣额头上磕出了血痕,连太子妃的敬语也忘记用了。
正在此时,外面的雨彻敲门:“殿下,药拿回来了。”
“你去熬药。”凤星辰指了指青衣。
青衣看了看紫鸢,咬了咬唇:“是。”便退了下去。
凤星辰起身走到月柠溪身旁,摸着她越发滚烫的额头,他真是恨不得把她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筹备万寿节,凡事都有他顶着,她又何必如此拒绝,竟然还被逼到受这份儿罪。
凤星辰将月柠溪扶起来坐好,而后盘腿坐在她身后,运功开始给她逼出寒气。
月柠溪的头顶上慢慢冒出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白烟,渐渐地,额头竟有汗珠凝聚滴落。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月柠溪的头顶终于没有了白烟,凤星辰收功,将月柠溪平放下。
再摸摸她的额头,终于退了烧,不再滚烫了。
这时青衣也熬好了药端了进来:“太子殿下,奴婢来喂药吧。”
青衣福了福身,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用,本宫来。”在青衣的诧异目光中,他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喂进了月柠溪的口中。
还不时地用丝绢给她擦擦嘴角残留的药渣。
额,太子殿下…对公主也太温柔了点吧。青衣不由地有些出神。
喂完药后,凤星辰将药碗递给青衣,头也不回道:“你可想好怎么死了?”
“太子殿下!”青衣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还想要为紫鸢求情。
“你再开口就陪她一起死。”凤星辰不带一丝感情道。
青衣终于不敢开口了,难过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儿。
紫鸢早已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若换做平时,月柠溪一定会保她,可如今月柠溪昏迷不醒啊,又怎么为她求情呢!
“唔!”月柠溪呻吟了一声,眼睛似是在努力地想要睁开。
“殿下,殿下要醒了吗?”青衣跪爬到月柠溪身边,喜出望外地看着。
可月柠溪呻吟了一声,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青衣不由地失望地垮下了小脸。
“雨彻,将她带去地牢,赐鸩毒!”凤星辰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是。”雨彻推门而进将紫鸢带了出去,紫鸢任由他带走,早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青衣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紫鸢被带走,泪珠子不住地滴落下来。
“你退下吧!”凤星辰噎了噎月柠溪的被角,说道。
“是。”青衣声音里有控制不住地哭腔,也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不给你个教训,你怕是永远不知天高地厚。”凤星辰看着月柠溪喃喃地说了一句。
随后凤星辰沐浴了一个时辰,这才和衣躺下,一侧的月柠溪早已退了烧,呼吸平稳,睡的甚是安逸。
凤星辰自身后拥着月柠溪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月柠溪醒来时,凤星辰还在身后紧紧搂着她。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觉得浑身无力,竟是像散了架般,头也有些疼。
她转过身,凤星辰还在睡觉。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