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了,阿姨烤了小饼干,一会儿给你们端过来,晴空不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玩的高兴点。”居妈妈说着,笑着回了厨房。
见妈妈果然很喜欢晴空,居然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还有些隐隐的得意,但想到刚才的话题又有些讪讪,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我妈太烦了,一直跟你提这个。”住院那事他从头到尾没起什么好作用,虽然晴空说过不知者不罪,但到底多少不喜欢人提起。而且他怕晴空听了不开心,毕竟一直怀疑晴空前段时间不理人,这事占了很大原因。
“没有,阿姨特别好,亲切和蔼又高贵优雅,让人见了就觉得喜欢向往。而且那事都过去了,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晴空站起来走到一架钢琴旁,“这就是你提过的钢琴吗?”
“嗯,我的童年噩梦,毕生阴影,别看我妈现在很温柔,当年督促我练琴的时候可是特别的严厉。”居然也起身走到钢琴旁,将防尘罩掀起来,露出黑亮的烤漆。
晴空晶亮的瞳仁里染上淡淡的惋惜,这又是噩梦又是阴影的,她就不好开口请求了,其实,真的挺想看他弹琴的。
居然见晴空脸上倏尔闪过遗憾之色,忽然想到个彻底转移话题的好法子,他笑着在琴蹬上坐下,在自己大腿旁边比了比:“当时我很小,大约就这么高吧,年少无知上了我爸的当,为了变形金刚模型主动跟我妈请求学钢琴。”
晴空没想到以往叙述中深恶痛绝的钢琴竟是他主动要求学的,不禁笑着问:“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见她笑,居然也笑:“可不是,简直是给我挖了个深坑,掉里就很难爬上来,老爸倒是信守承诺给我买了最爱的变形金刚,可我却根本没时间玩了。我妈虽然温柔,却是个做事十分认真的人,她以为我是真心想学琴,所以要求十分严格。”
居然苦笑了下,指了指旁边:“我练琴时她就拿个小棍坐在这,溜号打一下,弹错也打一下,对于四五岁的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弄得我好长时间看到钢琴就手疼。”
“那现在呢?”晴空瞥过他虚虚搭在琴键上的手指,看来在严格要求子女上,全天下父母都差不多。
“现在不疼了。那时候太小不敢反抗,后来上了小学,我就想了个办法。”想起自己的反抗史,居然可能也觉得自己幼稚,腼腆地抿嘴笑了下,“中午回家练琴嘛,我就跟我妈说肚子疼想上厕所,在厕所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快上学了才出来,出来就被我妈打一顿,然后去学校,就那样我还庆幸不用练琴了,晚上就借口作业多,反正能用上的招都用过。”
晴空被他说乐了,小小的居然转着眼珠子想各种办法反抗,想来也很可爱啊!
“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懂了。”居然说着拍了拍身侧的琴蹬,晴空也从善如流地坐下,接着,一首《菊次郎的夏天》便欢快的从琴键上飘散开来,流淌在客厅,流淌进厨房,流淌到屋外。
说实话,他曾经是厌恶钢琴的,但现在却从这欢快雀跃的乐声中感觉到了快乐,本是为了转移晴空的注意力才决定弹琴,可现在竟也乐在其中。
听到琴声,居妈妈走到厨房门口看向并排坐在琴凳上的少年少女,两人都坐的笔直,像两株亭亭玉立并蒂而生的莲花,他们中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姿态得体守礼,并不显亲密,可就是让人觉得他们自成一个小世界,让人不忍心打扰。
“年轻真好!”居妈妈喃喃地念了一声,就将摆好盘的小饼干端回了厨房,也许她可以再冲个花茶,等晾到合适入口的温度再拿给他们吧。
晴空笔直地坐在琴凳上,微垂头看着他白皙纤长、漂亮完美的双手在琴键上弹跳起舞,惊喜而又满足,她真没想到这梦中的画面能这么快成为现实,且比她梦中要美好千倍万倍!
与球场上如太阳般热烈明亮的他相比,少年微垂头认真弹琴的样子仿佛十五的明月,皎皎散发着温柔淡雅的光芒,截然不同的面目却同样让人心动。
而这些,都会成为她最宝贵的回忆。
一曲弹罢,居妈妈端着花茶和小饼干走过来,笑着招呼他们。
于是两人跟在她身后去了室外的平台,坐在树荫下边吃茶点边聊天。
“妈,我们吃完小饼干可以去你的书房吗?”虽然以前跟妈妈提过,但在去之前居然还是礼貌地又问了一遍。
听到书房,晴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当然可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居然带着晴空去了二楼书房。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个舞者,在那个圈子里算是厉害的,可惜生我后开始发胖,而且年龄也大了就转向幕后,在团里负责编舞。我想你会对她那的书感兴趣。”居然带着晴空踩着实木楼梯上了二楼,穿过采光良好的走廊推开末尾的一扇门,“别看我妈那样,其实她已经五十多了。”
说完这话,居然突然一顿,脸上闪过怕怕的神色,竖起食指压在唇上轻声道:“说漏嘴了,这是秘密,就当没听到。”
晴空心下好笑,拇指食指对在一起圈了个圈,竖起后三根手指用力点点头,一脸心照不宣地说:“懂。”
在女人面前谈论年龄是大忌,特别是这个年龄段,她没有趟着雷区拍马屁的爱好,就当没听到好了。
不过,阿姨保养的真好啊,然哥压唇轻语时也是真的帅!
晴空偷偷摸了摸手腕,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