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昨天我还跟爷爷去过汉阴,亲见那里到处一片烧焦的木头﹑熏黑的土墙石壁和碎瓦。当时我们还遇到一个花花公子领着一帮狗奴想欺负我,幸得我们见机得快,说不定要出大事。后来爷爷告诉说那帮歹人是兴安州城外流云堡的人……,咦,兄弟,咋了?”
白文玉听到噩耗被证实,心头大乱,只觉前途渺茫,闻得询问,心不在焉地道:“没什么。”“看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这事了。走吧,到我家找爷爷给你想个办法,他可是个非常好的人呢。”崔晓慧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眼前的少年,也不管他同意否,边说着边拉住他的手就往山上走。
白文玉大为窘困,急忙挣回手,不自然地道:“慧姑姐,我跟你走就是。”
“嘻嘻,大姑娘也没你害羞,咱们走吧,快到中午了,咱肚子早饿了。”崔晓慧忍笑说,脸上带着一阵弄不清为何事的红晕。
白文玉闻听马上有得吃的,精神大振,只得抛开沉重的心事,急步紧跟在崔晓慧身后,心里暗自说:“肚子岂止是饿,恐怕快要饿断肠了吧。”
二小还未翻上山梁,就见山顶那边上空,蓦然腾起一股浓浓的烟柱,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和一阵得意残忍的狂笑,听的二人胆颤心惊,特别是崔晓慧更是花容巨变,疯也似地往山顶上跑,对后面白文玉的呼喊听而不闻。
甫上山梁,往下一看,只见自家的茅屋腾起熊熊大火,门外土坝里躺着爷爷的尸体,鲜血淋漓,不由凄厉惊叫:“爷爷!”接着便要不顾一切往山下冲。幸得气喘吁吁紧跟而上的白文玉一把拖住她,嘴里惊慌大叫:“慧姑你不能下去,那些放火的人还没走,他们是坏人啊!”
崔晓慧吃他一拖,方才惊觉山下还有十几个带马的劲装汉子,背刀携剑,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黄衣公子,远远站在土坝外指着大火狂笑。闻得山上传下的尖叫,众人猛然抬头往上看来,一
下子看见了二小,那黄衣公子惊喜向上一指,大叫:“快,就是那小妞!”话未落,便提身向山上
冲来。其余人等,发声喊,紧跟而上,一个个身手矫捷迅速,飞快如风。
白文玉陡觉情形不对,自己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敌得十几个带有凶器的恶汉子?来不及思索,拉住崔晓慧的手,慌不择路就往左侧山上跑。此刻,崔晓慧目睹爷爷倒地死去的惨状,神智如被雷击显得迷糊,任凭自己的手被人拉着,脚步机械地向山上奔跑。
一会儿,黄衣恶少率先冲上山,眼见二小已奔到高山半腰,不由怒叫:“哪里跑?”身子一弹,迅捷如风,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二小。
白文玉目睹此状,赫了一跳,惊慌猛扯崔晓慧的手臂,口里急叫:“慧姑,快跑,他们追上来要抓你呀!”
崔晓慧闻声机伶伶一颤,回头一看,认出来人,不由惊叫:“啊,是那个坏人--流云堡的少堡主!”这下心里紧张起来,反手紧紧抓住白文玉的手,疯一般地直往山上奔,把饥饿难挡的白文玉累个半死,几次软倒在地,都给她粗鲁地一拖而起,嘴里兀自急说:“快跑,爷爷说,这恶贼又毒又下流,瞧不顺眼的人,不是被他弄得死去活来就是被打死。快跑,是我害了你,要死咱就死一块!”
此刻,白文玉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嘴里呼哧呼哧直喘气,头重脚轻,眼里金星四冒,整个人都快瘫了。
“啊呀不好,这是一条绝路呀!”崔晓慧快奔到山顶,不由住脚苦叫起来。
这时,流云堡少堡主一行展开身形,急步如飞,所过之处,风声呼呼,树枝草木乱动,可见他们都有一身非凡的武功。
白文玉顿觉形势危急,不知哪来的勇气,使劲喘一口气,大叫道:“慧姑姐,管他呢,咱们到山顶用石头砸他们,拼了!”
“好,拼了,砸死一个算一个,大不了咱们一起跳崖,死了也划算!”崔晓慧精神一振,抹一把眼泪,拉着白文玉的手吃力地又往山顶上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