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季木霖卧室的窗帘隔光效果很强,徐风睁眼时有些闹不清楚现在的时候,但很快他就不考虑这件事了,因为身体上的疼痛险些让他背过气去。
这时季木霖也醒过來了,但他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徐风的身体状况,而是目露凶光地盯着徐风问了一句:“昨天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嘶嘶……”徐风疼得倒抽气,抬眼瞪着季木霖忿忿地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次你要是敢不负责任…嘶!我就拿福尔马林泡了你!”
虽然是被‘凶狠’地威胁了,但季木霖的眼角却渐渐漾出了笑意:“上次不是挺有活力的么?怎么这次……”
“上次做之前我也沒去跑一万米啊!”
大概是疼得厉害,徐风的脸都要皱一块儿去了,季木霖忙回身从床头柜上拿了喷雾,也沒说话,掀开薄被就在他身上喷了起來。
其实昨天徐风昏过去后季木霖就已经给他喷过药了,否则现在的他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原本无暇的肌肤,此刻已满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季木霖一边在他身上喷着药剂,一边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点儿异常的地方,,徐风的腹部有一块皮肤显得格外白嫩,就像是新长出來的一样。
见他直盯着看,徐风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也沒躲,只在心里细细盘算着要怎么糊弄过去。
“你这块怎么回事?”最后连床头灯都打开了,季木霖又端详了半天,真心觉得这里的皮肤像是新生出來的,“之前好像沒有,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徐风坦然地解释说:“在法国的时候晒伤了,蜕了块皮。”
“只有这块晒伤了?”季木霖满眼狐疑。
“只有那脱皮了。”徐风一脸诚恳。
闻言季木霖拿起喷雾就照着胸口喷了一下,被折磨了一晚上的敏感乳首随之传來了钝痛,徐风‘嗷’地一声就捂住胸口咆哮了起來:“…啊啊啊…!你太欺负人了!”
季木霖一脸正色,说:“正好给你消消炎。”
“…呜…哪有用这种药消炎的!”徐风捂住胸口缩成一团,眼泪花都沁出來了,“…啊啊…明明都是你弄破的还要这么对我!啊啊啊…痛…!”
“你说哪个是我弄破的?” 季木霖强行扯开他两个胳膊,胸口上敏感处的娇嫩肌肤已从浅褐色变成了微微发红的颜色,看起來确实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徐风一脸忿忿:“…两个都是你!难不成还有我自己做的吗!?”
“所以腹部的伤也是我弄的?”季木霖俯身再次凑近他的身体,轻声说,“是烫伤吧。”
“……不是!”徐风一把握住了他的肩头,“木霖,,”
“我看的出來,是那次茶水烫的吧?”季木霖打断他,音调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语气里隐约带着些自责的意味,“你那么怕疼,为什么不跟我说?”
徐风托起季木霖的下巴,不让他的目光再停留在自己的伤口上:“一点儿都不疼,真的,而且它好得很快,再用不了一两个月就彻底看不出來了。”
“明明之前的时候沒看到这里有伤,”季木霖拿开他的手再次去看那伤口,越看越觉得明显,应该是随便扫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才对,“我竟然沒看见……”
徐风捧起季木霖的脸,固执地不让他再看自己的伤口:“不是你沒看到,是我沒让你看到,之前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用遮瑕之类的东西盖住,大概是昨天洗掉了吧。”
“为什么?”季木霖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烦躁,“你怕我会觉得你博同情?”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季木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因为之前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此刻回忆起來说不清是心酸还是愧疚,但总归是觉得欠了徐风的。
“那倒不是,”徐风摇头,“我只是不想你看到我身上有伤而已。”
“有伤怎么了?”
被反问了一句,徐风也愣了一下:“……你不是很讨厌伤痕吗?”
季木霖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來自己的心里竟不再是‘抵触’,而是难以按捺的自责和担心:“是……我是很讨厌那个,尤其是……烫伤。”
徐风立马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
“但是……这不代表你要承担我的错误,”季木霖深吸一口后静默了两秒,然后翻身躺到一边,接着十分自然地搂过了徐风,用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声说,“我确实讨厌伤口,不过不是因为它本身丑陋,而是因为它会让我想起些不好的回忆……或许,我也该跟你说清楚一些事了。”
徐风沒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抱住了季木霖。
空气中也慢慢地充斥了些许压抑的气氛,季木霖沉默了一会儿才了开口。
“我爸妈,不是一对相爱的夫妻,所以即便是有了我,他们的生活也谈不上什么幸福和睦,”季木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徐风的头顶,徐风也抱得他紧了一些,“我刚上初中那会儿,我爸想以感情破裂的缘由申请离婚,连对我的抚养权也想放弃,但我妈不同意,最后我爸也不知道哪弄了些我妈和别的男人的照片,气得我妈直接就进医院了。”
徐风的脸贴在季木霖的胸口处,那心跳很缓,但却格外有力。
“后來我才知道,那个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爸故意找來骗我妈的托儿,而我妈什么都沒做过,她还以为那个男人只是家里生意上的朋友,”季木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