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风掉入了一大陷阱,猜出來了能拿幅字,但沒猜出來就得去刷半年浴室,说穿了,这场赌注压根就不会影响到季木霖什么?
而季木霖十分清楚这点,但他看着徐风一副‘准备作战’的模样,心中也免不了要猜测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压根就不觉得这样不公平。
“你这是在坑我吧……”
徐风看着季木霖写好的字,眼泪都要流出來了。
“我特意写了简单的字句!”季木霖收了笔,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但对于书法这项艺术,很多人都明白笔画越复杂越好写,而笔画少的越难写自然也就越难认,尤其是这种洒脱豪放的狂草字体。
巧的是,徐风也明白这点。
“我就知道你会坑我……”他撇了撇嘴,然后绕到案桌的另一边站到季木霖的身旁继续端详这幅字:“你确定这不是你写的符咒!”
徐风看着纸上流水一般的曲线字体,几乎就是一笔写下來的。
所以他索性放弃:“猜不出來!”
“不猜了!”
“嗯!”徐风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刷浴池而已,无所谓!”
季木霖觉得这事新鲜,就狐疑地打量了他几!”要是搁以前,这人肯定是要矫情半天的,怎么也得磨到刷3个月才肯罢休。
但徐风偷笑着说:“痛快,当然痛快,俩个浴室的浴池我都会刷得干干净净!”
季木霖:“……”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浴室里的其他东西的!”徐风拍拍季木霖的肩:“我保证!”
季木霖咬着后槽牙说:“我那个不用你刷!”他就知道这小子沒看起來那么傻。
“别介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一定会把它们刷到反光的!”
看着徐风笑嘻嘻的贱样,季木霖只觉得暴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有了。
“你要是不乐意我去你浴室也沒关系!”徐风露出了真正‘慷慨’之风:“那就按我要求写幅字,我也就不做这份苦工了!”
季木霖已经掉到了坑里,只好阴着脸认命地问:“你想要我写什么字!”
徐风笑得贱贱的,开心地说:“就写我的名字吧!”
因为‘徐风’这两个字的笔画很简单,所以季木霖为了让他看懂特意写了繁体字。
卧室里很亮也很静,不似过年期间窗外的烟花璀璨,此刻是真的一片静谧,徐风走到窗户边,往出望去,即便是深夜也不止一家亮着灯。
他看着手里的那副字,轻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姑且不需要甜言蜜语、情爱欢愉,其实徐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适当的暧昧也并不急于求成,只要季木霖不再逃避他,这一切就算是往前跨了很大的一步。
果然,只要熬过了痛苦,幸福就会來临。
“已经过去了,就不应该再难过……”脸颊贴着冰凉的玻璃,随着吐字便留下小片的哈气在上面,徐风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会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幸福!”
时间转瞬即逝,季木霖已经了‘出差’五天,行李箱也装满了零食……
“喂,木霖!”
“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季木霖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两只手正忙着如何将10袋便利包装的鸭血粉丝汤在不压碎的情况下塞入箱包,但是似乎很费劲:“待会儿我再给你拨回去吧!现在手头忙不开!”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传出些轻轻的笑声:“看來你的心情很好呀!”
“一般!”声音确实透着点不爽。
随着喀嚓一声,季木霖的表情变得更加不爽,顺手就将碎了的鸭血粉丝汤直接扔到了一边,少一袋就少一袋,但如果是残次品,他是绝对不会带回去的。
“你在做什么?”池玥好奇地问:“还哗啦哗啦的!”
季木霖有些不耐烦:“往行李箱塞东西呢?”
“闲的吧你!”池玥越发觉得这货不正常:“后天晚上的飞机,你现在就塞,别告诉我你塞的是今天买的那堆吃的!”
“你要是沒正事我先挂了,脖子酸了!”
池玥忙说:“别挂别挂,有正事!”
“说!”
“血检的结果出來了!”
季木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來,然后拿住夹在脖子上的电话。
“残留值是多少!”他的声音很镇定,但不难听出还是会有一丝轻微的波动。
池玥的反倒语气十分轻松:“现在怕了,之前我看你那可是相当有自信!”
“给我结果!”
“现在不行,明天來研究所找我!”
“你别跟我扯皮!”季木霖开始变得焦躁。
池玥才不怕他生气:“我已经跟门卫打好招呼了,明天上午十点!”
季木霖知道他这人说一不二,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至少先告诉我有沒有希望!”
“我只能跟你说,你心中的期望太高了!”
说完,池玥便挂了电话,季木霖拿着手机一时有些无措。
其实19的残留值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他早就清楚这点,來南京的第一天,池玥就已经跟他讲明白了什么叫做‘极限代谢值’,他身体里的最低残留值绝对不会低于25。
结果不理想,本该是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
那之前这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从何而來,这种相信能出现奇迹的感觉又从何而來。
季木霖看着拉不上锁链的行李箱突然变得茫然起來,却又突然发现,原來他一直抱着如此轻松的心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