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个瓮中之鳖的局面叫两人都觉得压力倍增。
姐弟两个都一筹莫展,气氛一时沉寂冷落到了冰点以下。
“阿朵!”过了好一会儿,易明爵突然缓缓抬头,视线一寸一寸上移,对上明乐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道,“事到如今,我看我们也唯有一不做二不休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行出手!
其实明乐心里一直在盘算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只不过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让她一时有点拿不定注意。
“要想险中求胜,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面有戚戚然的微微一笑,明乐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易明峰与人里应外合在先,也就怪不得我辣手无情了!”
易明爵隐晦一笑,姐弟俩很容易便达成共识。
“我们的人手有限,现在只能选一方面先下手了。”既然定了主意,易明爵也就不耽误时间,马上静下心来冷静的分析。
他和明乐对望一眼,然后两人各自以口型示意,突出三个字来——
兰香居!
“就从萧氏下手吧,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人,个个助纣为虐,死了也不冤!”明乐说道,暗暗捏了捏手指。
即使从一开始就存了要整死萧氏这些人的心,若不是这一次机缘巧合被逼无奈,她也从未想过要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报仇。
“嗯!”易明爵赞同的点头,又再扶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了握,“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安排一下。”
易明爵言罢,就转身匆匆的去了。
明乐在原地静默的站了会儿,听着前院平和静谧的梵音入耳,最后不过冷冷一笑,眼见着一个小厮提着茶水从前面的小径上走过,于是神色一敛悄无声息的摸过去,从背后一个手刀把那小厮砍翻在地,右手一捞,接住那脱手的茶壶放到一边,然后飞快的脱了那小厮的外衫换上,再扯了发间装饰,利落的把头发挽了。
所有的一切做完也不过片刻功夫,再将那昏迷的小厮拖到假山后头藏了,明乐就若无其事的提着水壶从小径上扬长而去。
她的去的地方——
自然是老夫人的寒梅馆。
因为易永群死的突然,府上很多事情都要临时准备,再加上前来吊唁的客人又多,是以老夫人寒梅馆这边的人手也被借走了不少。
明乐估算过,此时留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大约也就是黄妈妈和采荷那几个大丫头而已。
一边快步的往寒梅馆的方向走,她一边在心里大好了腹稿,想着一会儿如果把采荷等人支开,不曾想进的院里,却赫然发现整个院子里空空如也,竟是一个下人也不见。
明乐脚下步子不觉慢了半拍,但也不过心神一晃马上就有几分明白,疾步向老夫人歇息的暖阁行去。
推门,便是一缕若有似无的浅淡香味扑鼻。
明乐眉头一皱,忙的抬起袖子掩住口鼻,目光飞快一瞥已经把整个屋子里头的情形尽收眼底。
采荷和采兰昏死在门边,黄妈妈也歪倒在脚踏边上不省人事。
而她推门的同时,屋里那人也瞬间回头警觉的看过来——
赫然就是长平。
两个人,四目相对。
明乐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就随手带上房门快步走进去。
彼时长平正扶着被迷晕的老夫人,准备将她往炕下移,见她过来,就怯怯的叫了声,“秀!”
明乐也不吭声,过去帮着她一起把老夫人挪到炕沿上。
老夫人是北方人,身形高大,骨骼粗壮,她们两人合力虽然可以挪动,但这样明目张胆的出去招摇无异于找死。
明乐心里思忖着就暂且把老夫人的身子放平了躺在炕沿上,头也不抬的对长平吩咐道,“你去前院看看,把六少爷找来。”
要完成这场戏,她还需要一个足以掩人耳目的帮手。
长平犹豫了一下,却是有点不放心道,“秀信得过六少爷吗?”
易明威是易家的人,要他来帮忙做这件事明显就不合时宜。
“你就说是我让他来的,随便他怎么想。”明乐道,冷着脸明显的不想多做解释。
长平对她的话向来信服,于是也就不再犹豫,谨慎的点头应下,带上门跑了出去。
明乐捏起老夫人的手腕试了试脉搏,确定长平只是用mí_yào迷晕了她也就不再理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长平去了约莫一刻钟左右才回,明乐的手指按在桌子一角,听着外面急促本来的脚步声,手指有条不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计时。
易明威从外面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先是一愣,然后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再看屋子里横七竖八倒着的几个人更是脸色一黑,朝被安置在炕沿上的老夫人疾步走过去,焦声唤道,“祖母?祖母您醒醒!”
“她中了我的mí_yào,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明乐淡淡说道。
易明威急忙又试了试老夫人的鼻息,确定无碍这才长出一口气,浓眉紧锁扭头朝明乐看去,“为什么对祖母下手?你叫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做戏!”明乐果断回道,只拿眼角的余光瞥了昏迷中的老夫人一眼,“我真正要下手的人是谁六哥你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合力演一场戏!”
易明威抿抿唇,神色戒备,斟酌了片刻才是冷笑一声道,“不过一昼夜的功夫而已,怎么,你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