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替人犯求情,也不蛮横的出面保下两个孩子,虽说是叫苏琦远去求问孝宗和姜太后的意见,但却提前把姜太后和孝宗推出来戴了高帽,倒是让孝宗也不敢这么的不近人情。
这样还嫌不够,最后再以姜太后的钦赐的令牌做胁迫,软硬兼施,面面俱到,叫苏琦远想要还口都难。
临出院子前张氏和宋沛听了这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不管宋灏肯不肯出手帮他们夫妇一把,哪怕是只能护住两个孩子也足够了!
“王妃——”苏琦远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但因为明乐的话句句客气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发作,只是目光阴冷几分道,“礼王殿下现在是涉险毒害皇后,意图扰乱我大邺的江山社稷,这样的人,可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一定查证属实,背负就是忤逆叛国之罪。虽说您现在是心存悲悯,不舍得世子和小郡主受牢狱之苦,可如果有朝一日礼王罪名坐实的话,让皇上知道您——”
“那就不是不该操心的事了。”明乐冷声打断他的话,说着又是语气一肃,音调提高了几分道,“本王妃刚才说过的话,你都记下了?”
苏琦远心有不甘的看她一眼,然后狠狠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是!奴才一定会把王妃的话如实禀报皇上知道。”
他刻意咬重“如实”两个字,其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无非就是搬弄是非之类,即使没人搬弄,孝宗对他们夫妇也从来就没存过善念。
明乐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
长平已经将那面令牌取了送到苏琦远面前,神色不愠不火的平和道,“请大人收好,不过这面令牌是太后娘娘钦赐之物,天下仅此一块,还请大人妥善保管,日后记得原物奉还,不可损伤。”
起初苏琦远已经觉得这个丫头办事说话都与其他奴婢不同,这时候近距离的看了才惊觉长平容貌不俗,竟是不比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差,心头突然没来由的荡漾了一下。
长平把令牌递给了已经转身退回明乐身边。
明乐与她交换一下神色,长平就弯身从她怀里小心的把宋子韵抱过去。
“你和采薇两个先带着郡主和小世子去偏院安置他们睡下吧。”明乐轻声的吩咐。
长平最是了解她的心意,无需多言就点头应下:“是,奴婢会照顾好世子和郡主的。”
说话间采薇也去后面的坐榻上抱起已经睡的口水横流的宋子黎,两人从后面退出了出去。
这边宋灏完全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这场戏也只能就此收场了。
苏琦远心中沮丧,冷着脸对宋灏一拱手一礼道:“王爷,既然王妃硬要留了礼王世子和郡主在您府上暂住,奴才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礼王一家是朝廷重犯,唯恐他们为了保命会铤而走险生出事端,所以恕奴才得罪,礼王世子和郡主在您府上这几日怕是都要委屈您王府上下,奴才须得调兵将您阖府上下暂时围起来,以防犯人亲眷脱逃。”
“当然,此事是针对人犯,与殷王殿下您无关,但是职责所在,就要委屈王爷你府上上下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了。”苏琦远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暂时他手上没有孝宗的圣旨,但孝宗的想法肯定与他不谋而合——
即使没能激化冲突,先将宋灏软禁日来也是好的,限制住了他,还愁找不到办法再补上一刀吗?
“你说完了?”自他们进门起宋灏就一直没说话,不仅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时候才缓缓放下手里瓷杯,语气不冷不热的问道。
“是!容后你才会请陛下颁下旨意再叫人呈予王爷过目。”苏琦远道,脊背笔直的隔一道门槛看着厅中安然静坐的宋灏,心里却还是恨不能宋灏能就这事儿立刻跟他翻脸才好。
“既然你说完了,那现在是该轮到本王了吧?”宋灏却不理他,只就神情冷淡的开口。
苏琦远心里暗喜,脸上却露出几分难色,迟疑着道,“不知道王爷有何指教?”
“本王的确是要指教你一二。”宋灏冷然的一勾唇角,几乎是瞬间变脸,目色突然一寒,扬声道:“来人!”
周管家带着一众护卫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蓄势待发,是以宋灏话音未落,苏琦远等人就更是完全连反映都来不及,周管家已经带人堵了园子里的两处入口,紧跟着近百名护卫手持兵刃围拢上来,把跟着苏琦远冲进来拿人的一百二十命御林军围在了中间。
一直站在花厅门口戒备的雪雁更是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在苏琦远腿弯的同时抬手横击他的后背,将他止住。
苏琦远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腿上一麻再肩上一痛,紧跟着就是闷哼一声,被雪雁反缚了右手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殷王你好大的胆子,你——”苏琦远面色通红,脱不开雪雁的钳制就恶狠狠的抬头瞪向厅里安坐不动的宋灏。
然则他话未说完,周管家已经快步从后面走上来,抡起手里抓着的长棍就往他嘴上敲去。
苏琦远惨叫一声,后面的话就伴着一口血水和碎牙吐了出来。
“殷王殿下是堂堂亲王,你用这种口气对我们王爷说话才是大胆。”周管家对着宋灏的方向遥遥抬手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