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禹这人,说是fēng_liú,但更多的时候也叫人不好琢磨,身边的红粉知己虽然一抓一大把,但是府宅之内却是极干净的,除了大兴皇帝和太子送的几名侍妾推拒不得,却从不见他自己主动往家里领过什么美人儿。
当然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三过府门而不入,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逍遥在外,哪怕是有几个重要的节日不得已要被困在京城应酬,也大多是留连在外,宿在风月场所。
他的那座王府,说白了,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这样的一个人,却会唯独对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易明乐这般热心,还特意提点着叫自己帮忙把那女人请来?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纪红纱自认为在这两人之间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探寻着开口。
原她也是做好了纪浩禹会搪塞的准备,不曾想纪浩禹闻言却是大大方方的笑了,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们说的是悄悄话儿,自然就知道不可云,还要打听什么?”
他的语气随意而自然,倒是不叫人觉得是在有意挤兑,可纪红纱还是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不仅仅是成妃,咱们姐妹几个也是好奇的紧呢。”这样的机会,易明心如何肯于放过,立刻就接口笑道,“看着殿下和殷王妃倒像是十分熟稔的模样,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礼王妃寿辰那日,您还曾特意往礼王府的大门口去拦下了殷王妃车驾打了过招呼的吧?”
那个时候是纪浩禹刚来盛京的初期。
若说他是后来和明乐偶有遇见还情有可原,那个时候他就点名道姓的找上明乐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柳妃垂眸摩挲着手里酒杯,眼底突然泛起一丝冷笑,像是不经意的开口道,“本宫听闻,好像是殿下路遇殷王,进而替他带了什么口信给王妃的吧?”
从时间上看,如果纪浩禹真的见过宋灏,那便应该是在紧挨着宋灏出事之前的那几日了。
孝宗闻言,不觉得目光一沉。
明乐看在眼里,心里冷冷一笑——
这段时间不见,柳妃掌握人心的本事倒是精进不少。
她这分明就是借故挑拨,想要把宋灏和纪浩禹来牵上线,然后叫孝宗起疑生事的。
这份心计,当真是狠毒!
“是吗?”掩饰住眼底阴冷而急切的表情,孝宗缓缓的开口,闲适问道,“这件事朕倒是头次听说,不知道老五是叫荆王带了什么口信进京?那段时间应该正好赶上是在他出事之前,不知道会不会找出与他失踪一事有关的线索?”
果不其然,孝宗是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的。
纪浩禹也是到了这时才抬眸过去看了一眼孝宗那位甚是美貌的妃子
,眼底笑意泛滥不改,却于外人察觉不到的地方染上一抹寒霜。
有谁想要用什么方法来构陷宋灏,哪怕会和大兴扯上关系他都毫不在意,只是——
想要把他拉下水那就又另当别论。
“贵妃娘娘的消息真是灵通。”纪浩禹笑笑,却是越过孝宗的话去,直接看向柳妃,“小王记得那日您的凤驾似乎并不曾出现在礼王府的门口,却也把小王的一言一行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小王真是受宠若惊。”
孝宗的多疑,不仅仅是对朝臣和兄弟,对于他身边的女人亦然。
柳妃如今掌握后宫大权是真,但若是把手伸的太长,就同样也不是孝宗乐于看到的了。
而又尤其是纪浩禹这么一个长相近乎妖孽的男子,即使明知道柳妃和他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只看他那双桃花眼乱飘的倜傥本性就叫孝宗心里如是插了一根刺,怎么都不舒服。
纪浩禹是个男人,柳妃原先的用意也只是针对明乐夫妇,不曾想却是被纪浩禹当场不留情面的给软软的顶了回来。
孝宗不悦的皱眉看过去。
柳妃心头一跳,急忙挤出一个笑容道,“本宫只是前两日和几位命妇品茶的时候偶然听了一句,若是唐突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才好。”
“怎么会?”纪浩禹道,“娘娘闲来无事和几位夫人说几句闲话本来就算不得什么事,更何况,小王那日也不过只是信口胡诌了两句罢了,不曾想倒是叫大家费尽心思的揣摩起来,便是我的不是了。”
“信口胡诌?”易明心挑眉,随即婉转一笑,似是无意的轻声道,“那倒是凑巧了,那日您认殷王妃的马车倒是认的极准的!”
她又不傻,自从柳妃一出口就弄明白了她的意图——
若是能把宋灏失踪的事和大兴人牵扯上去,没准到时候孝宗再栽他一个通敌叛国之类的罪名,那么皆大欢喜,不管他是死是活都铁定回不来了,而同时作为家眷的明乐也只有死路一条。
纪浩禹改口,她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明妃姐姐是不是想多了?”柳妃也道,“盛京之内,哪个勋贵之家的马车上没有族徽一类的标志物,殿下慧,能认出殷王府的标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怪就怪在纪浩禹一个头次来盛京的大兴人怎么就会无端的认识殷王府的标识了?
纪浩禹弯了弯唇角,但笑不语。
这样便叫几个女人心里更是雀跃激动的揣测起来。
明乐冷冷的看着,心里却是烦了——
这些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一天不折腾不挑事儿就仿佛日子安稳的过不下去了一样。
“柳妃娘娘,明妃娘娘,两位揣测完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