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茹茵扭头对着茜儿怒声呵斥:“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茜儿一抖,急忙掩住声音。
齐茹茵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越想这件事心里就越是气恼。
她是齐国公府嫡出的秀,当初定亲也是千挑万选,若不是看重了武安侯府如今的人脉关系简单,她也不会答应等易明威三年的。
现在倒好,定亲还不到半年,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不仅婚事没了,还要被送到庄子上去养病,这样一来,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能回来了。
她今年已经十五了,又有身染恶疾的名声传出去,虽说是自家主动退的亲,可易明威转身却被赐婚靖襄公主成了当朝驸马,她这一辈子还要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想她堂堂一个齐国公府的秀,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命运?
“齐宝茹这个喧人z人!”齐茹茵咬牙切齿的咒骂,说着突然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来。
“秀?”茜儿心里抖的厉害,畏惧着开口唤了一声。
“过来!”齐茹茵的唇角带着抹诡异的笑容冲她招招手。
茜儿硬着头皮凑过去。
齐茹茵用手掩着唇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茜儿的脸色发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还好一把扶住了桌子。
“秀,不行!不行啊!”茜儿慌乱的摇头,眼睛里满是惶恐,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夫人一定不会答应的,而且——”
“闭嘴!”齐茹茵气恼的打断她的话,“照我的话去做,你要是敢泄露一个字出去,我就叫人把你卖到窑子里。”
茜儿本来还想再劝,可是听她这样一说,再不敢多言一句,只能点头应下。
**
日次一早,齐大夫人意外接到荣妃的召见,赶忙换了朝服进宫。
因为在这件事上到底是荣妃为了一己之私才使了手段让齐家人退亲,虽然事情不能挑明了说,她心里到底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把齐大人宣进宫,说了几句体己话,然后借着齐茹茵称病的由头赏赐了好些东西。
齐大夫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喘的顺畅了。
“夫人,您说皇贵太妃突然这样厚礼封赏,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车上,孟妈妈不解道。
齐大夫人喝了口茶,唇角露出些许笑容,“还不是为了成全双方的颜面吗?虽说是咱们退亲在前,靖襄公主被赐婚武安侯在后,但这件事前后赶的巧,皇贵太妃这样做,一则堵塞悠悠众口,二来也是借故安抚老爷和公公。本来茵儿的婚事退了,我这心里也没了主意,现在好了,有了荣妃的关照,想必将来她也不会亏待了咱们。今天回去就看看,现在适婚的大家公子还有哪些,挑个好的出来,等过了三五个月,我再进宫去求皇贵太妃的恩典赐婚,事情应该可以十分顺利的。”
荣妃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无外乎就是这也意思了。
“听说那位秦啸秦指挥使被封了镇国将军了,而且接管了虎威大营,暂代统领一职。”孟妈妈眼珠子一转,马上说道。
齐大夫人扬起唇角,笑的十分舒心,却是但笑不语。
马车一路前行,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鲁国公府。
孟妈妈扶着齐大夫人下了车,迎面就见管家满头大汗的从里头迎出来。
齐大夫人的脸色一沉,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妈妈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大夫人,不好了,您快进去看看吧,老太太都气的晕过去了!”管家唉声叹气。
齐大夫人一愣,随即提了裙子快步走进去。
**
摄政王府。
早朝过后,宋灏回来用了早膳就去了衙门办差。
明乐让人搬了睡榻在下花园里晒着太阳看书。
采薇坐在旁边绣花。
长平坐在旁边帮着配色,一边微笑说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今儿个一早皇贵太妃就召见了齐大夫人进宫,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后来又赏赐了好些贵重的药材和首饰给齐家二秀。”
“荣妃办事,从来都是个周全体面的。”明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悠闲的把书本翻到下一页,“虽然别人不知道,可说到底也是靖襄抢了齐家二秀的婚事,荣妃会过意不去,安抚齐大夫人也在情理之中,到时候再帮着给齐家无色一个出类拔萃的乘龙快婿,极大欢喜,也算作是给齐家人的补偿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王妃说的是!”长平笑道,“还有就是章夫人今儿个一早也递了牌子进宫,但是直接被退了回来,那天晚上皇贵太妃回定远侯府,双方似乎是闹的很不愉快。”
“说起来那章夫人也是个傻的,又不是不知道皇贵太妃把靖襄公主做掌上明珠一般的疼爱,算计了人家女儿还敢找上门?简直不知所谓!”采薇冷哼一声,愤愤不平的接口道。
明乐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并不表态,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陈氏就算再不甘心,在荣妃面前也翻不出个天去,最终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边主仆几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院子外头就见雪晴提着裙子快步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道:“王妃,外头又出事了!”
“嗯?”明乐从书本上移开视线,抬眸朝她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