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叫长平心里遗憾或是将来怨怼她都好,总也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撞。
雪雁听了这话,心里的感觉也丝毫都不觉得轻松,只是深深的看了明乐一眼,眼神越发忧虑了起了。
外面的雨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下,上午的时候本来稍见着缓和了些,过午之后天色就又暗了下来。
这几日整个京城里头风平浪静,除了皇位一直悬而未决叫一众的老臣寝食难安之外,其它几个能影响全局的重量级人物全都缩在自家的府宅之内深居简出,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
纪浩禹那里,每天都能收到朝中几位元老递送过来的拜帖,可是他一概不接,全都原封不动的打回。
而纪千赫那里,这些人只就试探性的问过一次之后就连帖子也不敢随便往那送的。
总之不管暗地里是如何的波涛暗涌,这京城之地表面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一片朗朗青天。
荣王府。
纪浩腾夜不归宿,头两天戚夫人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如往常一般出去逍遥,不知道宿在哪里寻乐子去了。
这样一过三天,连他身边的随从小厮也不见回来一个报信或者支取银两的,戚夫人这才着了慌,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让赵妈妈吩咐人出去打探消息,把人给找回来。
荣王府的人手不少,但若是真说到办事效率自是要差了很多。
几乎出动了所有人手,冒着大雨把整个京城翻了个遍,足足找了两天都毫无踪迹。
戚夫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是方寸大乱。
到了纪浩腾失踪第五日的傍晚她整个人也如坐针毡,片刻也不安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住的看着院子里等着赵嬷嬷的消息。
身边丫头写画有些看不过眼的软声劝道,“娘娘稍安勿躁还是坐下来喝口茶吧,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许是出城游玩了也不一定,您还是不要过于担心了。”
戚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还能分辨什么好话坏话,当即就是一个巴掌扫过去,怒骂道:“现在音讯全无的是我的儿子,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这贱人,安的是什么心!”
写画本来的确就是好意相劝,见到戚夫人动怒,忙是匍匐在地,哭着告饶道,“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身体会吃不消,真的没有轻视世子爷的意思,请侧妃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恕罪?”戚夫人冷笑,突然怒不可遏的冲着院子里大声嚷道,“来人,去账房提了何佟出来,给我乱棍打死了。”
写画闻言就是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扑过去抱住戚夫人的腿大声告饶,“娘娘饶命,是奴婢说错了话,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不要迁怒我弟弟,奴婢就童儿那一个亲人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戚夫人冷嗤一声,眼底神色一片冰凉狠厉,半分也不容情。
外面的婆子等了片刻,见她没有收回成命的打算就转身出前院传信。
“不——”写画吓得魂飞魄散,不管不过的瞥了戚夫人,直接扑入门外的雨幕中死死的拖住那婆子的腿不让走,凄声道,“别动我弟弟,求求你们了,别动我弟弟!”
戚夫人自己正在气头上,只想着拿人出气,这会儿见到写画竟敢公然顶撞她,一时半刻的也就顾不上旁人,走到大门口,面对外面滚在雨水里狼狈不堪的写画狠厉道,“既然你自己想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来人,抬板子给,给我打!”
那婆子得令,冲院外喝了一声,立刻就又有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披着蓑衣快步走进来,提了板子,两个人将写画按在地上,两个人轮圆了板子往写画的身上招呼。
另一个丫头写意搬了凳子到廊下,服侍戚夫人坐下,又沏了热茶毕恭毕敬的送到她手上,有了写画的前车之鉴,写意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言,只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喘,唯恐受到迁怒。
写画惨叫连连,被外面倾盆而下的雨声混淆,听在耳朵里,有种别样凄冷阴凉的感觉。
戚夫人听了这声音却是觉得畅快无比,端坐在廊下慢条斯理的饮着茶水。
她身边婆子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悍妇,下手绝不容情,短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写画的下半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水被雨水冲刷着流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里的积水都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殷红之色。
写意在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忍不住双腿打颤,不知不觉的脸色就白的不像样子。
这么一通板子下去,远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丫头能受的住的,又挨了没几下那写画就是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彼时外面大雨滂沱,拿水泼也是不管用了。
行刑的婆子谄媚的上前复命:“娘娘,这丫头真是个不争气的,才打了三十四下,这就晕死过去了?您看——”
戚夫人正借着那惨叫告饶声在找平衡,此时写画没了动静,她心里的不安和燥意就又漫上来。
手下正在拢茶的动作一滞,戚夫人的脸上突然就再度阴云密布了起来,回头一把将手中半凉的茶水砸在了写意身上,道:“喧人,眼见着你们这一个个的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是吧?茶水冷了也不知道换,这是存心携带本宫的是不是?”
写意是被吓的失了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节。
闻言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还不待告饶,戚夫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