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秀!”纪浩渊端着茶杯一直未动,半晌还是忍不住先开口,沉吟说道,“那天晚上的事,你给本王一个解释吧!”
说话间,他一直都在悄悄打量对面明乐的神色变化,不漏掉任何一个可以观察她的细节。
纪浩渊肯直接的问了,明乐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明知道他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她还是放下杯子,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眼睛,慢慢道,“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还了殷王殿下一个人情而已。”
“哦?”纪浩渊的目光一深,心里突然就起了防备。
据他所知,这个武安侯府的秀和殷王宋灏之间不该有交情的。
所以,她之前伪装的这般泰定,还是为了找一个借口糊弄他的?
明乐只当看不到他眼中防备,继续道,“那天晚上的事,相信王爷您都记得,应当也注意到,当时三公主那把扇子从袖口落下去的时候扇坠子和扇子是分开的了吧?”
纪浩渊一愣,仔细回想之下才恍然记起这个细节。
当时因为要顾及着纪红纱闯祸,他一直没有太在意,这会儿被明乐一提,才恍然想起这一细节。
那把扇子是个精细的东西,正常的话,那丝线应当十分坚韧的,断不会脱落下来。
他皱了眉,努力的想要试着再想起更多的细节。
“看来王爷是记得的!”明乐看他皱眉的样子,便是了然笑道,“其实那晚公主的扇坠子是掉在了花园里了,正好被我捡了去,我也只是觉得那东西做的精致就随意的摆弄了两下,却不想坠子里头另有玄机,说来也巧,正好殷王殿下从旁侧经过,他大约是认得公主那扇坠子,就上前拉了我一把,后面的事你也看到了,他中了公主安置在坠子里的蛊。”
这些事,半真半假,除了坠子不是捡的,而是她偷的,还有宋灏不是刚好经过,而是他们本来就在一起这两点,其他的也不算骗了纪浩渊。
只不过这些话听来可信度却不是很高罢了。
毕竟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巧了。
纪浩渊将信将疑,明乐却不管他,只是自顾说道,“那天晚上我本来是心存愧疚,借了马车送殷王回府的,谁曾想三公主会在那里,而再后面的事,想必公主已经对您转述,也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
她说的轻巧,甚至是把纪红纱那部分事件自主带过了。
纪浩渊觉得好笑,想着真就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这个理由也算是天衣无缝,倒是让本王不信都不行了?”
“您为什么不信我?”明乐反问,神色之间还是那种淡泊而从容的模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么凑巧,到底有多少事是巧合,王爷难道不清楚吗?而且其实您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而不是把这番对话搬到我朝陛下的圣驾之前,也就说明,你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安抚了自己的理由罢了。现在,你要的理由我给了你,你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怀疑呢?难道咱们还要从头再去追查一遍公主扇坠子里那张药方的由来?也难道咱们还需得把殷王殿下也叫来,一起再当面对质那晚殷王府里发生的事?”
纪浩渊会找她来这里,只说明他根本就没打算追究这件事,只是要一个清楚明白罢了。
如果不是早就看穿了这一点,她也是不会来见他的。
她这般语气从容,明明句句质问,却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架势,说完便是一抖裙摆站起来,嫣然笑道,“殿下所要的交代已经给您了,没有别的事,我便要先走了,毕竟——咱们私底下会面,不合适!”
扇坠子里的玄机抖出来,谁都讨不了好,而殷王府的事追究下去丢脸的也只是大兴皇室。
纪浩渊的确是有很多的顾虑,可是——
纪红纱吃了亏,大兴皇室当众丢了人,这口气能这么咽下去吗?
眼见着明乐推门要走,他却突然从背后开口,“你都不问本王是怎么查出你的身份的?”
明乐脚步一顿,继而回头展颜一笑:“横竖不能是殷王告诉您的。”
说完抬脚就走。
就算纪浩渊有顾虑,不会公然对她怎样,但毕竟这双方也算是结了怨了,她不信,那人会毫无动作。
所以这个是非之地还是越快离开越好。
纪浩渊坐在那里未动,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目光却是不觉一沉。
------题外话------
我今天脑子不好使,一晚上跟塞了浆糊一样,所以今天的更新只能这样了,然后明天有个喜酒要去喝,可能还得懈怠一天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