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泓捷狐疑地盯着她。
说实话,别说十年前她只是个小丫头,就算是现在,救人一命这种事,放她身上也很玄乎。
而且,救的还是张家的太子爷,这就更加让人难以置信。
可十年前,张家确实经过一场大洗劫,那场劫,让张家元气大伤,也是在那场洗劫之后没多久,张家当家把唯一的儿子张皓冠送了出国,之后这位太子爷仿是销声匿迹,外界的人普遍以为,张家这是要将太子爷送往安全之地,往后也不会让他碰本家的东西。
不料,也就是几个月前,这位太子爷回了国,跟着他父亲开始处理张家的大小事务。
明明看起i挺温和淡定的一个人,手段却极之果敢决断,比起他那个手段狠辣的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着森然煞气的人,居然和眼前这个看起i简单干净到近乎无害的穆舒遥是故交,怎么可能?
可除了她说的这个可能,宁泓捷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让张皓冠那样的男人出手帮她。
毕竟,俩人无论从身家背景还是俩人的经历,都是毫无交集的可能。
“你真的救过他?”
宁泓捷再次确认,但实在,穆舒遥这个解释,他已经信了大半。
穆舒遥点点头,“当然,不然,我有什么能耐让他帮我?”
穆舒遥向i很有自知之明,张家本家虽不在拓城,但他家的暗势力,基本覆盖附近几个城市,她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攀得上这样的人?
宁泓捷最终还是信了她的话,不过,信归信,心里的不爽,却非但没有消去,反而,好像比原i更加强烈了。
可他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不然,不是他爆,就是她爆。
宁泓捷本想着要尽快抽个时间去会会张家这位太子爷,顺便,了解一下穆舒遥与这位太子爷的种种牵连及过往。
殊不知,第二天下午,秘书便进i通报,说前台转达,有位叫张皓冠的先生求见。
宁泓捷先是有些愕然,然后,又有些了然。
看i,穆舒遥以为的救命人情,在张家太子爷那里并没那么值钱。
敢情,张家太子爷愿意出手相助,还是看在她是他宁泓捷的夫人份上。
这不,他才回i,这位太子爷就i讨要报酬了。
宁泓捷一边沾沾自喜,一边又忍不住唾弃这位太子爷的不厚道。
怎么说都是救过他命的人,这点小忙都不肯帮?还要i讨报酬,真l!
宁泓捷还在心里编排着张家太子爷的种种不是,秘书敲了敲门,然后把人带了进i。
宁泓捷放下手头的活迎了上去,朝他伸出手。
“张少,你好,请坐!”
宁泓捷身形高大脸孔俊朗,一般的同龄人,跟他站一块多数都会被他轻易就比了下去。
然而,张家这位太子爷,不仅身形与宁泓捷相仿,就连相貌也是俊逸非凡。
明明看起i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气场居然与宁泓捷不相上下。
俩人虽说气质截然不同,但若非要比个高下,只能说俩人无论从外形还是气场,都不相伯仲,难分高下。
张皓冠一脸温和笑意,伸手握住宁泓捷的手。
“宁少,不好意思,突然上门拜访,希望没打扰到你。”
宁泓捷招呼人坐下,主动把事挑明。
“张少你实在太客气,我家遥遥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秘书送了杯咖啡进i,张皓冠呷一口,才不慌不忙地道。
“哪里哪里,遥遥一直很懂事,她也没麻烦我什么,若宁少指的是穆氏那几张照片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宁泓捷心里暗地爆了句粗。
,遥遥是你叫的?
不过,他脸上却是丁点不显,带着淡淡的笑意又道。
“难得张少对遥遥如此包容,本i,她惹的祸,该我去收拾才对,可正好那两天我出差,那丫头也没跟我说,直接就去麻烦上你了。我今天凌晨到家就说了她一顿,今天正想着下午上门向张少你道谢赔罪,既然张少i了,那我在此先说一声谢谢了,这个人情,当是我宁某人欠张少的,什么时候用得着我宁某人的地方,张少尽管说。”
张皓冠脸上亦带着笑意,弯身放下杯子。
“宁少,想必,遥遥跟你提过,我和她的交情吧?”
草!
你和她能有什么交情?
少在我这里装熟!
宁泓捷心头狂怼张皓冠,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抱歉,这事我还真不知道。遥遥那丫头比较健忘,年代久远的事,多数都不记得了。”
张皓冠点点头,宁泓捷以为他表示认同,殊不知,张皓冠居然说,“确实是挺久了,不过,她不是不记得我,而是这份记忆太珍贵,她不愿拿出i与人分享吧。”
宁泓捷歪着头打量着他,这人脸怎么这么大?
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宁泓捷胃里泛酸,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笑道。
“是吗?怎么我听她说,她跟你其实不太熟?只见过一两次面?”
最后那一句,绝对是宁泓捷自己加上去的。
张皓冠却也不辩解,只说,“人是个很奇妙的物种,天天见着也未必就感情深厚无话不谈,几年不见一面却有可能是挚友。”
宁泓捷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i。
这位张皓冠,不是i找他讨要报酬的,而是,i示威的!
呵!
他一个连穆舒遥的朋友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