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华的忽然出现完全出乎荣华的预料。
她原本以为即使厉氏知晓了裴少逸上寒山寺找她以及提及为妾的提议一事也不会在温君华未曾出嫁之前发作,可是却完全忽略了温君华!
温君华自幼便被厉氏宠在手心,若是知晓了这件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也无厉氏在内宅中浸淫多年的功力,自然不可能看的太过于长远。
荣华心里懊恼不已,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想办法补救!今日,不管温君华是因何而来,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了房中之人!
天井内的争吵声更加的厉害。
荣华沉着面容打开了正房的门,随即便看见天井内林嬷嬷拼命拦着不让温君华往前的情形,“住手!”
林嬷嬷一听这声音,当即停了手。
温君华随即推开了林嬷嬷,然后大步上前,连随行的下人都未曾使唤直接自己动手,可见她心里怨恨之深。
荣华不动,在温君华走到了屋前廊下石阶之时便厉声喝道:“二妹妹不在府中缝制嫁衣安心待嫁跑来我这里吵吵嚷嚷做什么?!寒山寺是佛门圣地,即便此处乃香客禅院也容不得这般大吵大闹!”
温君华停住了脚步,今日她穿着一身橘黄的襦裙,配上了头上珍贵的朱钗,更衬的其娇艳如花,只是脸上的一抹狞色破坏掉了这份美丽,“大姐姐好气势!”
话说的咬牙切齿。
“二妹妹即将贵为状元夫人,如今做出这等失仪之时身为长姐我自然是有责任提醒!”荣华面沉如水,没有往日的退让。
林嬷嬷愣愣地站在了一旁,心里焦急如焚,方才她不过是想回来问问姑娘需不需要再给那男子做稀粥,没想到还未进屋便听见了原本紧闭的禅院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了。
她记得大门是落了锁的!
更让她惊恐的是,进来的居然是二姑娘!
“你不过是庶出的贱蹄子罢了,又何资格教训我!”温君华脸上狞色更浓,一双凤目更是弥漫着极深的恼恨。
“大姑娘,虽然你是老爷的长女,可毕竟是庶出,平日二姑娘尊你一声大姐姐那是念在老爷的份上给你脸面,若是真的要论起来,大姑娘比不得我们这些下人尊贵多少!”一旁一个三十来岁的着青色衣裙的中年女子一脸鄙视的开口。
她是温君华的乳母张嬷嬷。
温君华今日除了带上了张嬷嬷之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婆子,甚至还有两个温府的家丁。
林嬷嬷闻言心头大怒,正欲开口护主之时,荣华却先一步开口:“即使我是庶出,但是也是温府的姑娘,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张嬷嬷这话可是要说母亲苛待庶女将庶女当做下人还是要说父亲的亲骨肉和你们这些下人一样低贱!”
张嬷嬷闻言,脸色一僵。
“张嬷嬷,二姑娘,姑娘怎么说也是老爷的长女,即便是庶出,但是也是温府的大姑娘,二姑娘和张嬷嬷这般言行可知是在抹黑温府?!”林嬷嬷插话道。
温君华目光扫向了林嬷嬷,随即下令,“来人,将这个贱奴掌嘴!”
“谁敢!”荣华喝道,声色俱厉。
温君华盯着荣华,“我敢!”
荣华眸子一沉,随即起步上前,于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妹妹,这里不是温府,更不是你的院子!”
声音凌厉,带着冷厉的气势。
温君华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即大恼,“你——”
“姑娘,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待将人找出来了看她还能说什么?!”张嬷嬷打断了温君华的发作,小声道。
虽然声音小,但是却足以让荣华也同样听见。
温君华知道了屋内那人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连隔壁的齐怀若也未曾发现,温君华如何可能发现?!
即便她掀起了惊涛骇浪,只是,面色仍是未变。
一向任性跋扈的温君华却听了张嬷嬷的劝告,没有继续发作,一双凤目阴测测地盯着荣华,然后,冷冷道:“大姐姐方才问我为何不在府中缝制嫁衣安心待嫁反而大老远地跑来寒山寺是吧?其实妹妹我也并不想上来,只是大姐姐在这寒山寺内作出那等下作之事,妹妹岂还能在家中安心待嫁?!”
荣华眯起了眼睛,“二妹妹此话何意?!”
“事到如今大姐姐还要装傻?”温君华讥讽道,声音中有着极深的恨意,“不过也难怪,大姐姐做出这些下作之事,怎么可能会承认?不过大姐姐,妹妹我自认为一直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在我出嫁之前作出这等辱没我颜面之事?!”
“二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荣华冷声道,虽不知温君华话中到底何意,但是却还是确定,温君华来寒山寺并非是知晓了屋内之人一事。
下作之事?
荣华想起了先前王三的言行,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杏眸渐渐冰冷。
温君华冷笑道:“大姐姐不怕妹妹说出来,妹妹好嫌这件事弄脏了妹妹的口!张嬷嬷,你来告诉大姐姐,她究竟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
“是!”张嬷嬷领命,随即正眼看向荣华,不过在触及了荣华眼睛之时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压低了视线,不过,却还是不减嚣张气势,“二姑娘在不久之前得知了大姑娘居然在所住的禅院之内与人做出苟且之事,愤怒之下便上山来了!”
她的嗓音很高,像是恨不得全寒山寺的人都知晓一般。
林嬷嬷闻言顿时傻了眼了,她们怎么能够这般说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