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破旧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发出“滋呀”的声响,听得紫南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突然有点后悔,是不是自己太抠门了,选了这么一处老旧的客栈。
推门而入的是南宫邪,适才紫南离叫他寻那猥琐汉子要钱,他先带着几人去找别的住处了,这国战台上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固然是搅黄了元老院原先的安排。
可也算是跟元老院结下了梁子,紫南离自然不会傻到还住在那么招摇的一个地方,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候该装孙子还得装啊。
“拿到了?有多少玄晖?”紫南离措着双手,急不可耐的问道,那样子好似穷鬼爆富一样。
南宫邪横了他一眼,有点不开心的说道:“南离大人,您也不跟月明楼里留个口信,好歹让我把芳儿带上啊”
“你…你…你个缺心眼的,你把她带来了?”紫南离心虚的拉开了房门,像做贼似的往房外瞅去。
南宫邪摇头说道:“没有,我拿到玄晖以后先来找的你们,我现在就去接芳儿,大人您等着啊”
“接你个大头鬼”紫南离紧张的说道,那丫头是他有心留在那得,可这话不能明说啊,除了眼前这个情商发育不健全的家伙,剩下的几人可对那丫头,比对他这个长官要好多了。
要是他敢说他打定了主意,要把芳儿留在月明楼,以吴酒仙为代表的愣头青就敢跟他拼命。
“阿邪啊,你看看这客栈,你看看这床,你看看这桌子,这都破成什么样了,咱们几个老爷们吃点苦,受点罪没什么,可人家芳儿那细皮嫩肉的,你忍心喊她来这住?
在说了,这客栈也人满为患了,你瞅瞅,我们几个今晚就只能睡一间屋子,芳儿来了住哪,总不能让人家一大姑娘跟我们五个老爷们住一起吧,你忘了,陶勇还有脚臭呢,那味道,啧啧啧……”紫南离苦口婆心的劝道。
南宫邪狐疑的看了紫南离一眼,像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一样,“大人您没有存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紫南离装傻道。
“我可记得大人您没钱结帐时,还准备拿芳儿抵债呢” 南宫邪旧事重提,一点都不给紫南离面子。
紫南离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说道:“那不是气话嘛,就算月明楼肯收,我还不肯给呢,真要是付不出酒钱,把我家小强压过去,也是能抵债的嘛”
陶勇怔了怔,没想到自己除了能当马夫以外,还有抵债的功能。
“那我得回去一趟,让她明早就在月明楼等着,可别瞎跑”南宫邪喃喃说道。
紫南离咧了咧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赤雾就这么大点,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丢了”
“去去去,你去说,明早本大人亲自去接她,让她今晚把心放肚皮里,踏实的睡”紫南离一见南宫邪面色不善,本就心虚的他立马改了口风。
南宫邪看着紫南离有些慌乱的神色,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大人这是您这次赢得玄晖,共十五枚,您点点”他从怀里掏出一白绸钱袋,显得极为恭敬的递到了紫南离手里。
“分钱了,一人一枚,见者有份”紫南离将手中的钱袋抛了抛,一脸的得意。
……………………
怀揣着十枚玄晖,紫南离心满意足的躺在床子,心中暗自盘算着,这要是能回到前世,这也是一笔巨款了,可得怎么挥霍才对得起自己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沉沉的睡去,只是他刚合眼,顿觉身子一轻,脚尖好像踩到了什么,他身子一震,猛的惊醒。
一座接天的巨大石桥直通虚无缥缈的云踪深处,只是石桥中间好像被外力破开一般,从当中断为两半,无数石块在空中静静的漂浮着。
石桥下面,是一眼望不见头的云海,在云海之上,遍处都是断壁残垣,破败的神像,倒塌的殿宇,随处可见。
看着眼前的场景,紫南离心底没来由的一阵胆寒,这时云海一阵波动,一座稍显破旧的大殿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紫南离抬头望去,乌木色的牌匾上清晰的刻着幽冥大殿四个大字“这……这莫不是又回到了地府,还tm的能穿越回来?”
正当紫南离惊疑不定时,自那大殿内闪过一道白光,他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一头便像殿宇内扎去。
“我日”紫南离刚爆了一句粗口,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直摔的他七荤八素,耳中也是嗡嗡作响,好不容易等他缓过劲来,才发觉自己已身处大殿之内。
乌沉沉的长桌上空无一物,除了一块大的离谱的惊堂木,那长桌后面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判官服的老头,只是这位长相确实是其貌不扬,八字眉,小眼睛,皮肤蜡黄,不大的脑袋上戴着一顶乌纱帽,桃叶似的纱翅还一摆一摆的,稍显滑稽。
紫南离原本打算趴在地上装死,只是判官抓起桌上的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口中呵斥道:“大胆刘雷,见了本判官还不下跪听判”
“刘雷?不认识”紫南离依旧在地上摆着大字,有些吃力的梗着脖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不是?莫非拘错了?”那判官自言语道。
“肯定是拘错了,小人姓紫,名南离,天武人士,家住中都朝圣路涟漪街,不信你去查”紫南离随口胡诌道,开玩笑,现在这种情况,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刘雷。
虽然他还搞不清楚自己因何又会回到地府,但是这幽冥殿他还是清楚的,这里从来都是用作判罚生前有过重罪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