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青山只感对任何事情都是兴趣乏乏,即便听到李子三口中的“好消息”也是提不起精神。顶 点 x 23 u s
“三哥儿,你所言何事啊?”
“嘿嘿,枉我为了你,答应钟泓同行,去往梅山。哎,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这就去回绝了他吧!”
陆青山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李子三似笑非笑的样子,心知三哥儿应不是作弄自己,忙说道:“多谢三哥儿!”说罢急忙奔去了甲板。
甲板上船家呦呵着让水手们下了帆,提前清点货物,清洗甲板,一派忙碌景象。
一身华服的钟泓也吩咐护卫,提前将行李等物件归拢、放置,只等下船了。
陆青山从钟灵口中得知,这钟泓虽与她同姓钟,却不上族谱,不属于钟家人。据说是诚王从小收留的孤儿,赐姓钟,虽然诚王对内却从未说过钟泓是义子,对外却是将他送去了道院进学。要知道,能在道院中进学的,不是达官贵胄的子女,便是道院从天下网罗来的天才。而且在钟府,诚王也命钟灵与钟泓以兄妹相称,久而久之,世人都默认了钟泓的义子身份。
此次诚王派了义子钟泓与独女钟灵前往梅山,可见诚王之诚意,只是钟灵年纪幼小,此行不过是个游山玩水的主,主事人必是钟泓无疑,年纪不过十八便能独当一面,也定是极其厉害的人物。
钟泓也看见了陆青山,对这个道院后院子三君的师弟,他也甚是佩服,尽楼之会,面对满座宾客的嘲笑,也能侃侃而谈,毫不漏怯,如今换了身得体衣衫,看上去应当也是家学深厚的小公子。
“青山小哥儿,可是来寻灵儿!?”
“呃……敢问钟泓公子,你们可是与三哥儿同行,前往梅山?”
“正是,子三君见我等初来商国,道路不熟,便提议同行,我也是求之不得,事后定要重谢二位。”
陆青山看着钟泓行礼,连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只是……”
“灵儿正在房内收拾行李,姑娘家的东西比较多,一时收拾的慢也正常。”
“多谢钟泓公子相告,小子也去收拾一下,先告辞了。”
钟泓笑看着陆青山进了船舱,心中一阵好笑,钟灵与陆青山船尾会面之事,他一早便知,先不说少男少女情愫自生,再者能借此使得李子三引路,这对此行的帮助甚大,他恨不能助陆青山一臂之力。
陆青山现在可管不着钟泓所想何事,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先去了张策一行人住得底舱,告知他水城已在前方不远处,张策众人听闻以后不禁欢呼出声,更有甚者已是泪流满面。张策见此,不由拱手说道:“多谢青山兄弟,众人实在憋闷已久,让你见笑了。”
陆青山急忙还礼道:“小子也是无法,只能让诸位屈居于此,不敢言谢,收拾妥当,等会儿我再来告知你们。”说罢便往上去了。
底舱本是货物存放之处,潮湿憋闷,毫无光亮,平日里张策又叮嘱众人,不要随意走动,是以众人行船十五日,除了如厕用饭,一直待在舱底,其中脏乱程度,可见一斑。可即便如此,张策仍是感恩陆游,若是无陆游师徒之助,众人怕是早已身死,何谈凭一己之力带乡人们前来商国呢?遥想自己当年散尽家财,带众人坐船偷渡,由楚入,也是住得舱底,更是狭小,鱼腥味闻之欲呕,相比之下,现在已是满意之极了。
正当张策吩咐众人收拾妥当时,陆青山也回到了卧房,对于张策一行人住于舱底,他虽有愧却也别无他法,若不是有三哥儿族兄的相助,别说舱底,便是连中天港也进不得。
其实陆青山也没什么可以收拾,之前那些衣物早被三哥儿扔了,然后塞了个净衣符给他,用三哥儿的话说,即便衣服穿烂了,也是不会脏的,是他自创的独门符篆。另外唯一大的物件《神仙传》也被他赠给了钟灵,算是交换了她的香囊。除此以外,还有青蛇与蛇蜕挂于胸口,些许银钱放在袖囊中,一身五两的雪蚕衣衫,一个香囊,陆青山也是别无他物了。当然比起他,李子三更是干净,黑驴不在后,除了酒葫芦与黑螭,李子三便是两手空空了。
正当陆青山思考,李子三没了黑驴,一路上怎么睡觉一事时,舱门外想起了船家的声音:“诸位贵人,水城港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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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由钟泓在水城港临近的车马行,租了车驾、马匹、马夫,李子三与陆青山一辆车,钟灵与贴身嬷嬷一辆车,随行的护卫与钟泓骑马同行。至于张策一行人,陆青山将身上的银钱一多半给了张策,告诉他,安顿好乡人们后,别忘了与游哥儿的承诺,来陆门寻他,张策允诺后告谢拜辞,至此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往梅山之路。
陆青山从马夫口中得知,商国梅山并不特指一座山,只因梅山连绵甚广,山头众多,而此行前往的正是梅山脚下,以酿制桃夭酒出名的桃夭镇,距水城港不过百里,若无意外,只需两日便能抵达。
一路无话,只是除了当晚在驿店中,同桌用过一次饭食外,陆青山便再也没见过钟灵了。
看着陆青山幽怨的眼神,李子三哀嚎道:“青山,你总不愿你三哥儿与那容嬷嬷同车吧!?你三哥儿要是被吃了怎么办!?”
好在陆青山也只是抱怨一下,虽然认真考虑了三哥儿的建议,只是估计那容嬷嬷是不愿意的。
一行人除了夜宿驿店,一路上并不停歇,钟泓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