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自从陌影门屠尽了轩辕皇族,天下无主,门派纷争接连不断,陌影门作壁上观,黄雀在后,基本握实了天下霸权,而后来仙族创立仙殿,妄图与陌影门平分天下。
两派连年争斗不断,却又无法将对方连根拔起。而这一夜,仙殿再次袭击陌影门……
“门主,守山门的侍卫来报,说是仙殿五十名弟子趁司马护法离山未归攻上了焚剑峰。”
“你下去吧,我这就过去看看。”
陌枂到时,焚剑峰早已血流成河,十几名侍卫均倒地不起,像是回到了那年陌系氏族屠杀的场景,血流成河,转眼,却见不远处有一个墨色的身影,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左耳的神魔符在耳垂处闪闪发光,浴血奋战,五十个仙殿弟子围攻一人,而陌枂如厉鬼索命般斩杀五十人。
“谁给你们胆子,动我的人。”声波所到之处,皆是痛不欲生的惨叫,没多久,他们便化为血水了无踪迹。
“你没事吧?”
眼前的少年遮住了左半张脸却依然挡不住他眼里的星辰,陌枂只觉得面熟,一袭红衣在眼前闪过,却没有深究,将他带回了镞月峰。
“杏仙在哪,叫他来镞月峰一趟。”
陌枂看着床上陌轩辕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和满身的伤口。正想伸出手取下他左脸的面具,那双熟悉的眼睛,却睁开了,一只手捉住陌枂的手,把脸微微偏开。
“别看。”
低沉的嗓音透着三分的疲倦,五分的纵容,还有一分的迷茫。和三年前被摸摸头顶都会抿嘴浅笑的他不同了,却又有些相同,除了像星河一般的眼睛和那一份迷茫没变,他的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躲着我?”
她浅笑,却玩心大起,一只手撑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却顺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缓缓十指相扣,看着他的眼神从惊异变得清亮再变的迷茫,陌枂才终于想起了那双眼睛,那双藏了星河的眼睛。
“难看。”
他低低的声音像是要卑微进尘埃里,陌枂心疼也愣怔了一秒,几年不见,他怎么会养成如此卑微的性格,就这样怕她不喜。
“不,一点都不难看,陌轩辕,你的眼睛里藏了星河长虹,一点都不难看。”
她的手从觉握的两只手中抽出,捧起他那张与三年前比成熟不少的脸。
“你不难看,以后不许带面具了。”
他的呼吸重了,像在克制什么,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宽阔温暖下是一声声急促如鼓声般的心跳。
“看来,是我来的迟了,接了门主命令,我一刻都未耽误,门主倒是先耐不住了。是杏仙来的不巧了。”
白衣飘飘宛若谪仙的男人靠在门框上,嘴里却是市井泼妇拈酸吃醋的言语,有些好笑,陌枂半分没有动弹,自顾自的看着男人一个人做戏。
“杏峰主真是好大的气性,现在气过了,不如快些开始诊治吧,可别误了我的好事。”
陌枂从榻上起身,坐到了一旁的龙骨椅上,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喂进自己嘴里。却没注意到,榻上躺着的男人目光半分都没离开她。那个眼神里有缱绻,有喜欢,甚至依赖。
以陌轩辕身份在陌影门的第一年,我做了陌影门护法司马宇宸的守山侍卫,每天站在山门前,我任劳任怨,我失忆了很久,他们说我是个被家里抛弃的孩子,家里人都死于中毒,独独我被门主救下,门主怕我陷于痛苦的回忆便出手抹掉了我的记忆,我信了,至少,信了很久很久。三年里,我没怎么见过她,只是存有一丝感激和仰慕,每每她与护法议事,远远的背影,那身黑色锦袍从我身边走过,她长得很好看,丝毫没有世人所传的那般面如罗刹,不是艳丽如惊鸿的美,而是眸底微波漾,黛藏齐彭殇的秀丽。
三年不长不短,我因为内功深厚,功法了得被护法提升做了统领,至少我当时从没想过,一个蒙难被救下的孩子怎么能有如此功法,护法说,总有一天我的封印会被解开,可这一等就是三百年。我倒也没奢求过,直到她斩杀五十人把我救出,轻轻的十指相扣,叫出我的名字和那句“你的眼睛真好看”。
“门主,他身上的伤不重,大多都是皮外伤,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转了。”
杏仙闹着脾气,把药粉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拿起药箱低低的骂了句负心女人就赶回了他的鹭辰峰去。
“流殇一会你去一趟司马护法府上,告诉他,小侍卫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