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研所需要专业的侦案指导,市局则需要时研所的能力。
在卫飞的支持下,许新茶的申请立刻得到了通过。几乎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有了反馈,称先去接触江远这个人,但切莫打草惊蛇。专门负责跑外勤的宋鸣则立刻去与市局的人汇合了。
许新茶过了一会儿才踏出时研所准备离开,结果他前脚踏出大门上了车,后脚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人。
坐在主驾驶的陆且将瞟了眼左视镜,只看到从时研所旁边的草丛里匆匆跑开一个人。
他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许新茶,后者只是面不改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陆且将开车往前走:“那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不用理会,有人帮我们压下去的。”
说是这么说,许新茶心里还是重重地哀叹了一声。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件案子结束之后自己会受到来自上级领导的批判,这时候媒体在添油加醋地报上一把,自己可能就惨上加惨了。
“我们要先去一趟江远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能搜查出那部消失的手机就好了。”
江远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许新茶抬头看了看这片鸟语花香环境极好的住宅区,抛开案子在心里狠狠羡慕了一把。他这个时研所所长的工资实在是不够高,也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他按着卫飞发给他的地址坐电梯上去,到达了江远家所在的楼层。
“现在江远是在市人民医院上班,不在家中。”许新茶小声道,“如果上一个案子也和他有关,那么他有可能认识我们。在时间窃贼的能力未知的情况下,不能直接与他接触。”
于是许新茶放心大胆地走过去敲了敲门,谁知他刚准备用特制钥匙插入门孔时,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许新茶一惊,一把抓住身边陆且将的手下意识地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门里的人便伸出了一个头:“谁?”
是个孩子?许新茶怔了一下。按照资料来看,江远和他的妻子并没有小孩。他很快放开陆且将的手,道:“小朋友,请问这是江远家吗?”
“不好意思,不是。”这孩子还挺有礼貌,“他之前住在这里的,但是我们搬进来了,他就走了。”
搬走了?许新茶问:“那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许新茶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找江医生?他已经不住在这里啦,听说搬去了铭道街那边。”
是出来倒垃圾的邻居,她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许新茶追问:“江医生怎么搬走了?”
邻居警惕地看了一眼许新茶,又看了看陆且将,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反问许新茶:“你们是谁?江医生搬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们是来给江医生送锦旗的,感谢他妙手回春治好了我爸的病。”
陆且将眼睁睁地看着许新茶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面锦旗,展开后上面还真是妙手回春四个字。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准备的。
邻居半信半疑,但站在她面前的又是两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叫人赏心悦目。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她回头对许新茶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估计是缺钱吧。”
前往铭道街的路上,许新茶一边收起锦旗一边思考为什么住在那样高档的小区的江远会缺钱到不得不卖了房子转住铭道街的地步。他忽然又觉得铭道街这个地方耳熟得很,仔细回想一下,居然是上一个案件中钟附守的居住地。
这个江远的嫌疑越发大了。
陆且将冷眼旁观了许新茶细致缓慢地将锦旗卷好放入包里的全过程,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准备的?”
“嗯?”许新茶从沉思中抽离,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陆且将说的是这面锦旗。他神秘地笑了一声,眼含笑意地看向陆且将,“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他以为陆且将不会搭理他,谁知一向冷淡的陆且将这次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我的天……”许新茶瞧着陆且将轮廓好看的侧脸,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噤了声默默坐在副驾驶打开了手机。
宋鸣已经给他发过来了调查信息。许新茶看了看,这才知道江远的妻子目前重病在身,已经在市人民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却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还在不断地化疗中。
“这应该是江远缺钱卖房子的原因了。”
铭道街比较破败,街里的住户大多相熟,混混也好下层人民也好很多都住在这里。江远一个体面又有稳定工作的医生搬进这里绝对是比较新奇的一件事,都不用费劲去打听就知道了江远的住处。
这次的确无人在家。成功进门的许新茶戴上了隔离手套,在室内稍稍翻找看了看,除了几本江远妻子的病历之外,许新茶什么也没找到。这件小小的屋子一室一厅,东西却还是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生活痕迹看起来只有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卧室布置得很简单,而床头的墙上却还是挂着被裱起来的结婚照。年轻的江远和他的妻子幸福得拥抱在一起,看起来曾经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家庭。
他从卧室走到客厅里,正打算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宋鸣。许新茶摘下手套接通:“什么事?”
“许所!”宋鸣的声音相当焦急,“江远回家了!”
他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