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柏青这一觉睡得昏沉,秦建国起针时,他迷迷糊糊醒来,大脑并未清醒,房门就打开了,凉风灌进来,袁柏清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扯了被子,还会完全遮盖住,他的同伴们已经冲到了床边,这让他又羞又窘,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就连同伴们的问候都没顾上回应。
及至他听到他要好的朋友柳明坤询问他病情何时能痊愈,而云溪张口讥讽他不给诊费,袁柏青便觉得刚刚降下的体温又腾地升高,他提声说道:“云医生,诊费我会给,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这病没治好,凭什么给她诊费?况且又没开药。”赵兰兰撇嘴说道,“况且又没开药,只是动两下手而已。”
云溪挑眉,她没料到这个时代的知青也是会耍无赖的。
“赵兰兰同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云医生辛苦给我治病,不管她有没有给我开药,这诊费我都道,只是他因为没有穿衣服裹在被子里无法起身,扭着脖子说话很是艰难。
云溪心里略微好受了些,隔着人群冲他略点了一下头:“你捂着被子睡一觉,等发出汗后,温度多半会降下来。”
袁柏青其实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降下了温度,所以他道了谢,又问道:“请告知诊费多少,我会尽快凑足了给你。”
“等你好了再说吧。”
云溪不愿跟这些知青再纠缠,说完这句话给了秦建国一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往外走。
“好饿啊。”云溪捂着肚子道,又问秦建国,“秦大哥你饿吗?”
秦建国没有回答饿不饿的问题,却加快了脚步:“我先回去做饭,你在后头慢慢走。”
“我跟你一起,说好家务一起做的。”云溪小跑着追赶,秦建国的脚步却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两人的身影被西斜的太阳拉长,又叠在一起。
云溪猛然想起一事,侧头问道:“秦大哥,你妹妹还留在知青宿舍,你要不要去拉她回来。”
“不用,她很快会自己回来。”秦建国话说的笃定。
知青宿舍,云溪和秦建国离开后,唯一的外人就剩下秦红芬了,她很快就被知青针对了。
“秦红芬同志,你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走了?”赵兰兰直接冲她说道。
“赵兰兰,你这是过河拆桥!”秦红芬一脸气愤,“要是没有我,我嫂子能过来给柏青哥哥治病?”
“秦红芬同志,柏青哥哥可不是你能叫的,你忘了昨晚上袁大哥如何跟你说的?”赵兰兰讥讽问道。
秦红芬的脸唰地白了,一天还未过,她竟然是记得,袁柏青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但他所有的话都没有昨晚那句撇清关系的话让她伤心。
他不让她叫他哥哥,只让她叫他的名字,或者名字之后加上同志二字。
眼眶红了,她冲着床上的袁柏青哀切地道:“袁柏青,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能让他们先出去吗?”
袁柏青神色冷淡:“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秦红芬却不肯,央求道:“看在我嫂子给你治病的情面上,咱俩单独说几句话好不好?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两分钟。”
听她提起云溪,袁柏青微微动容,又想着这般与秦红芬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今说清楚也好,便冲赵兰兰他们说道:“你们出去吧。”
“袁大哥,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单独在一块?”赵兰兰嫉妒得眼都红了,张口反对道,“我不同意!”
秦红芬张口反问:“赵兰兰,你是袁柏青的什么人,他要跟我单独谈话,你凭什么不同意?”
“好了赵兰兰,你出去。”袁柏青脸色冷淡地说道,他并不傻,他知道赵兰兰对他有心思,只是她平时做得没有秦红芬那般出格,他便当不知道。
但今天她出格了,他也无需再留情面。
赵兰兰的脸腾地红了,又伤心又委屈,但袁柏青已经不再看她,咬了咬唇,狠狠的剜了面露嘚瑟的秦红芬一眼,甩手出去。
赵兰兰都走了,其他知青也没有留下的道理,纷纷走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袁柏青和秦红芬。
“有什么话你说吧。”袁柏青声音嘶哑,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秦红芬走向床铺,袁柏青心一跳,立刻喊道:“你就站着那,不行靠近。”
秦红芬听话的停了脚,与床沿隔着一米距离,她望着床上的袁柏青幽怨地道:“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城里来的知青,上过学,还读完了高中,若不是因为国家取消了高考,你现在应该坐在大学里上课……”
袁柏青原本只是忍耐着听她说话,但听到她提到大学,他的呼吸就急促了,上大学是他的追求,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坐在大学课堂的场景,幻想他在课后与同学们探讨学问,毕业后进入科研单位为祖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智慧和汗水……
“柏青哥哥,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喜欢你。我家里最近在给我安排相亲,可是我不愿意,我想嫁的只有你!”
秦红芬忽然加快了语速,一口气坦白了对他的爱恋和追求,然后忽然解开外衣扣子,一步冲上床榻——
“你干什么?快滚开!”
袁柏青惊慌失措的声音,让还未走远的知青们一下子折回去,就望见秦红芬和袁柏青在被子里撕扯,不时露出光裸的胳膊和小腿,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知青们一下子呆住了,目瞪口呆,忘了反应。
但这不包括赵兰兰,她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