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江边上,夕阳的余晖正洒在那微波潾潾的江面上,仿佛是在水面上镀了一层层金光,甚是好看。清新而又略显湿润的江风拂过脸颊,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叶青傍晚的功课是打座冥想。所以叶青每天傍晚,都会换上一件宽松的女式道袍,和林一凡一起,带着一块约六七公分高的圆圆软垫和一张厚厚的,由帆布套着的棕席外加一床被褥,来到上午林一凡放牛的地方开始打坐冥想。
就在林一凡之前睡觉的不远处,约十几丈远的地方,就有几处礁石,其中一块还比较平整。自叶青修道一来,几乎每天早晚都会在这里打坐修行。
而在离叶青打坐的礁石边,约百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之前林一凡睡觉的那片草坪,而这个地方就是林一凡的床。
为啥这样形容,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只要是叶青,每个早晚在这打坐修行。那么林一凡就必定在这睡觉。
如此时日下来,躺在这个地方上面的时间,要比他家那床的时间多了去了。因此,说他是林一凡的床,应该也并无不妥。
不知何时,因还是初春三月,所以今日那既不圆更不大的那弯月牙,静悄悄的飘在天空中的云层之间,若隐若现。故而今夜也并不算是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正在岸边打坐的叶青。满脸安静平和,呼吸均匀流畅,看其情形,已经入定,繁杂的思绪也已进入了冥想之境。
而不远处的林一凡呢?正躺在那,由帆布包裹的棕垫上,盖着那床被褥。慢慢的,慢慢的……已经开始合上了,他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瞳。
慢慢的……慢慢的……一条深远而清幽,如梦又如幻的山谷,悄悄的入了一凡的脑海之中!
在这条深远而幽长的山谷里。一层层如轻纱般的白雾,笼罩着山谷两边的奇峰怪石。远远望去,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好似仙境。
山谷之中,有一小溪,小溪的源头,乃一弯潭碧。在此碧潭上方,有一约万丈山崖。
在那直插云天的崖口之处,一道顺天而落的瀑布,正以万马奔腾之势,咆哮而下。在那,一弯碧潭里,涧起了万朵雪白水花。
在那崖口之上,瀑布两端的怪石上面,两个人影正相对而立。
男的俊美绝伦,女的倾国倾城。
不知为何,他们既像彼此深爱的痴情男女,因为她们二人眼中,都透露出对彼此之间的那种绝世怜爱。
他们又像苦大仇深的宿敌,因为她们彼此手中,都紧紧的握着,那泛着寒光的出鞘长剑。
二人的脸色,都是那么的复杂,那么的相似。各自的双瞳之中,都夹杂着不知多少的痛苦与悲伤,多少的无奈与绝望……
在那二人堪称绝世面颊之上,所流露出的那些,太多太多的复杂感情,早已无以言表。
身旁风景美如画,怎奈何二人眼中已无它。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真的要如此吗?“那男子终于打破了让人有些窒息的沉默。
“自古正邪不两立,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今天你我,只有一人能立于这天地之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女子有些无奈的轻道。说完她就轻轻的转过头去,不在看着面前的男子,就在她那转头的刹那。
蓦然间,一滴,就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花儿,在那女子转头的瞬间,顺着那绝美的脸颊一闪而逝,遗落在风里,早已消失不见。
那男子看着转过头去的女子,并没有说话,可能他早已明白,今日之战早已无法避免。那男子虽然没有说话,却用那满眼柔和的目光,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女子。
……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
只是,这场决斗出人意料的根本就没有,太多华丽的剑招,更没有绚丽多彩的剑影,更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对决,只曾看见那蔚蓝的天空之中,划过两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就在这两道寒光将要交织在一起的一刹那。
突然,另一道毛骨悚然的寒光,却凭空消失不见,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滋“的一声轻响,天空之中的,那两道身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撞在了一起。
伴随着“阿“的一声轻微呻吟,那男子居然扶着女子从天而落,一个不稳,二人双双跌落在地。
这一切太过突然,也更过离奇。不过更为离奇是,那跌落在另一边的绝美女子的身上,却有了两柄剑,一柄穿胸而过,一柄被女子用手握着,早已藏在了身后。
血液,鲜红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慢慢的,从那女子的胸膛里溢了出来,染红了那女子胸前的衣衫,缓缓的,也已经染红了那雪白长裙。
事发太过突然,那男子,此刻早有些呆滞与茫然。他努力的定了定神,这才囫囵的爬起来坐在地上,扭头看向躺在身边女子,茫然无措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当他的目光移动到身边女子那身后藏着的寒剑之时,突然就已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那男子见此状况,猛然间张开手臂,就将身边的女子,搂在了自己怀中,满脸悲愤的仰起头,向天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个什么啊?“
“啊……啊……啊……“
“啊……啊~啊“
伴着那男子一声声歇斯底里,如剑剜心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