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帝党和后党的交锋,其实就是慈禧和小皇帝之间不对称的交锋,光绪皇帝载湉到底是nen了点,而且被慈禧一上来就下了狠手,罢黜了他的智囊翁同龢和文廷式,看起来现在光绪皇帝那是阵脚大乱,反击毫无章法啊。
不过秦铠可不会随意的轻视这些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老家伙,事实上,翁同龢到底是老辣的人物,他可是经历过咸丰十三年这位西宫太后策划的辛酉政变,深知这位太后对军队的应用可谓是如火纯青,若是没有实质xing的措施,那小皇帝的命运还是掌握在慈禧手里。
昨天,潘博盛就被请去秘密拜会了翁同龢,一封密旨被送到他的手上,翁同龢就在他和文廷式被罢免后的第二天,便通过shi郎宝廷拿到了光绪皇帝手书的密旨,事实上,这是一件非常严重和危险的事情,若是少有泄漏,这几封密旨就能让光绪皇帝丢到皇位……但是,很显然,宝廷成功的说服了这个ji进的小皇帝,而翁同龢帝师的身份呢更让小皇帝放心。
当然,密旨并没有被送到广州府,毕竟这来来去去那是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但是内容却被以密文的方式发送了过来,这上面自然不是光绪小皇帝的意思,而是翁同龢所策划的拥戴小皇帝亲政的手段之一,他秘密下令秦铠出兵配合北京城内拥护光绪的军队。
不过翁同龢的命令还是太过于拘谨了,对于慈禧步步紧逼的做法,他完全没有任何前瞻xing的观点,而是被动的防御,甚至于给秦铠的密旨上,都写上了要他勿轻动,等候小皇帝的最后指令!针对这点,驻守北京的欧阳庆还单独拍发的电报,将近期了解到北京城的动态要点一一陈述。不过,他要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北京的状况随时可能出现巨变……
得到消息后,秦铠当天就下达了命令。负责廊坊城北陆军教习所的四个营粤军的陈冬几乎在接到命令后的第一时间,就下令全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所有人员都被要求24小时在营中待命……其实这四营人马入驻以来就没出过营房!
陈冬下达命令后,却也是心思颇重,带着亲兵出门巡查,五年的军旅生涯,早让这个从马尾学堂走出来的年轻人成长为一个标准的军人。而且是完全不同于这时代的纯粹军人,这巡视也是他在越北作战时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他带的可是护国?军精锐第一营,军中士兵都是来自马尾新学,每个士兵都是抱着满腔热血为国而战,不少同窗倒在南方那片现在已经被南洋体系彻底掌控的土地上,不过他们每一个都未曾对自己的付出感到失望,因为。那片自盛唐之后就从未真正归入华夏的土地,现在俨然已经是两广的菜园了。
而两广的日新月异,感触最深的其实却是这些军中子弟。这一次他带出来的四营粤军,无一不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更重要的是,从底层到高级军官无一不是“新青年社”的成员……但是,这次的任务,他也是深知重担在肩。
转过营哨,正好一队值夜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形走来,这廊坊陆师学校隐藏在远离县城的一片荒野之中,周围有几处小山岗,他早以派下了明哨和暗岗。确保自己这支军队的隐蔽xing,而军中的巡哨更是戒备森严。
领队的哨官远远看到陈冬一行,傍晚十分看不到真切,早就老远呵斥上了,“前面是哪一营的,将军有令不得随意走动!”
等上前来才看到是参将大人。忙行军礼,陈冬倒是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这军中要的就是铁血般的纪律,对于自己这四营士兵,他可是几乎各个都认识,这哨官也是军中老卒,也是福州马尾船政民团出身的老兵,姓王,脑袋特大,这营里都笑称他为“王头”!
“王头,今个儿轮你值哨啦,各营可有违纪的事情?”陈冬逮着真好问问,他倒是秉承了秦铠亲历亲为和士兵打成一片的做法。
听到陈冬问话,这王头立刻站的笔直,大声回答道:“大人,咱们这是啥军队,说实话,我倒是希望能逮住一两个兔崽子呢,可惜练兔毛都没看到一根啊!”
他这话立刻引来了身边士兵和军官们的一片轻笑,确实在这军中,要说不遵守纪律的兵崽子,早就被踢到民团和预备役去了,这可是粤军第一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状况呢!
陈冬也没理会手下的打趣,很严肃的点了点头,示意王头他们继续巡哨,他则带着人走进了二营的营房,根据秦铠的命令,这次抽调的4个营已经被临时编组为粤军第七镇,光从这个命令来看,这个编制今后也将在军中继续沿用下去,而他先显然将会是这支新军的指挥官。
他边走边想,一边还在查看这二营的情况,不时询问哨兵两句,等到了里面,他却看到一处营房还点着灯火,旁边的军官已经说到:“大人,那是二营千总刘基的屋子!”
“刘基……这小子这会儿还忙些啥,”陈冬嘟囔了一句带人直奔过去,还没到门口,屋子里早有人听到脚步声探出脑袋来了。
陈冬一眼就看到,探头的正是刘基,喊了嗓子,“刘基!”
“到!”屋里面唏哩哗啦一片起立的声音,还有就是长条木凳的撞击声,这小屋子里可挤了不少人那……
陈冬一皱眉头,他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虽然还不到规定的熄灯时间,不过,按照规定,晚上时间是不许到处乱跑的,这个刘基……g上非但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