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铠对于李中堂来参与这场分赃大会,也是抱着一个拉人入伙的态度,既然自己现在挑起的是满汉之争,虽然,这个老李的淮军有些个暮气沉沉,不过这可丝毫不影响淮军这一庞大体系在中国政坛上的影响力。
华夏上下,这淮军的势力可谓是遍布各处,这种势力不仅仅是明面上已经改变练军的淮军军队,更有深层次的人脉,对于秦铠而言,要在拆掉满清这座破庙的同时,却对付更庞大的淮军体系,完全没有必要,他还是那个想法,饭要一口一口吃!
周馥和薛福成在廊坊粤军的护送下,中午时分才赶到通州,到了通州衙门,却被告知,秦总督在城外兵营阅兵,这消息未免让这两位一愣,难道这秦烈风是准备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或是显示一番武力?
两人略一商议,立刻调转马车直奔城外,在军官的引路下,绕过东城在离城两里地的一处高地上,他们见到了前些时候刚刚分手的秦铠,让两位淮军大佬惊讶的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这边营地里士兵已然以小队形式进行这各种cao演,而远远看见这位秦总督则却和十七八个年轻军官、士兵一边捧着大海碗唏哩哗啦的吃着中饭,一边还在大声的讨论着什么。
这督抚一方的大员却如此没有体统的在军营中和底层军官混一起,周馥和薛福成都是有些意外,以往,他们也曾听说过关于这支几乎是战无不胜的铁军传奇,不过,秦大总督最大的功勋似乎都来自于海上,陆师反倒是经常成了陪衬,所以,对于看到的这幅情形,两人多少还有些不屑。
周馥侧头低声说道:“叔耘。这秦烈风到颇有些爱兵如子的做派,只是,多少有些失了将的体统啊,他和这些大字不识的大头兵能有什么好谈的?”
薛福成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一路上他看到纪律严明的粤军,很自然会拿来和淮军做对比,早年淮军的主体现在早就不在了,勇兵成了练军之后,这饷银倒是上去了,武器装备也是大大升,只是战斗力和军纪反而大不如从前。这一点,淮军高层哪能不知。
不过,军中的将领却并不这么想的,昨ri来之前,直隶督潘鼎新还建议挥师北上,现在直隶周边能调集的淮军至少有五万人之众,而粤军在京畿的不足万人,以粤军在京师反乱的名义一举歼灭对方。以他的策划,那样的话,淮军就可以一支独大。
只是。这个计划当场就被李中堂否决了,至于何否决,中堂在随后交代周馥、薛福成北上谈判之时,也是十分无奈的到一二,这京师内据说权贵皆被打压,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从孙毓汶和英国领事馆那边传来的电报都表明了这一点。
粤军在beijing城拿着圣旨打出查抄亲贵,不少亲贵听到风声直接就逃出山海关避祸去了,而因涉及谋逆被杀被抄的亲贵多达数百人,可谓是人头滚滚。不过,这次查抄的都是原来后党派系的亲贵,京师官员倒是未曾有被打压的情况,所以倒也丝毫没有引起什么大混乱。
而帝党这边,据说帝师翁同龢已经官复原职,这意味着一件事情。帝党在这次的内战中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这对于淮军来说、对于李中堂来说,却未必是好事,他与翁同龢的恩怨,那可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无解之局啊!
所以,潘鼎新所谓的以多打少,一局定乾坤的计划,根就是个屁,那边秦铠不会和帝党勾结?只要一道圣旨下来,到底谁是乱党、谋逆,这还真就颠倒了乾坤,而且,对于打压自己,那个老对头无疑会不遗余力的!
所以,他们两人才会连夜赶来通州,并且主动撤走了廊坊周围的淮军……走在积雪后略显泥泞的军营中,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透着一种难言的陌生感觉,仿佛与这时代总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们却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东西!
早有军官进去禀告,秦铠倒是自然是给足了面子,亲自迎了出来,他和周馥那是老朋友了,一直还惦记这周家公子,盘算着挖墙角呢,而薛福成也是秦铠熟悉的人物,这位淮军系统洋务派的代表人物,在对外开放上面,可有着比李中堂更广阔的视野。
到了大帐之后,这里倒是升起了炭炉子,比起外面那是暖和多了,秦铠自然明白,这一次李中堂一下子派出两个手下的大僚来,这言外之意可是不言自明。
“周大人、薛大人,莫非了京师之事而来?”现在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秦铠直截了当的就直入主题了。
周馥也和秦铠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位秦大总督想来就是这风格,有事谈事,他立刻掏出一封火器封口的信亲自递上,“秦大人,中堂有信给,却是了这京师之事!”
秦铠也是很意外,这李中堂没事写什么信,难道有些话还不能让这两位代言?打开之后,他看了两行,也是有些意外,这信中丝毫没到关于淮军利益的之事,而是转述了英国、美国、法国、俄国公使在beijing内战中的态度,尤其是早一年吃了大亏的俄国人,嚷着要组建多国部队进入beijing城维护各国领事馆的安全。
而李中堂在信中更是到一件事情,让秦铠心生jing惕,俄国公使博白傅公开表示,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因在远东作战失利,决定向远东增派海军,并且要组建太平洋舰队来应对远东的局势。
这消息,倒是确实有些意外,俄国人在远东的舰队目前主力是西伯利亚舰队,不过,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