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翊一起回来的是情报司在朝鲜这边安插的探子,他带来的消息十分的重要,俄罗斯太平洋第一舰队指挥官拉扎列夫少将比他们早半天进港,在拜访了俄国驻朝鲜公使后,准备由俄国公使牵头与朝鲜一部分激进派官员进行会晤。
而陆翊一路追踪而来的那三个俄**人确实在珍珠号巡洋舰上,这边情报司的眼线打扮成往战舰上补给货物的苦力,甚至在战舰廊桥处看到了其中那个叫达耶夫的中尉,而另外两个士兵估计级别较低,没上船甲板,而穿上的戒备并不算十分严格,大白天也只有不到十人的甲板巡逻,而贵族出身的军官们都上岸住客栈找乐子去了,船上只有那些农夫、农奴出身的底层水兵。
而且,更要命的消息是,他们在为珍珠号补给时,看到几个军官在催促朝鲜人连夜向船上运货,打听下来,俄国人在和朝鲜贵族见面后将尽快返回海参威,极大的可能,明天一早,俄国人就要开船跑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阮诚带的两个小队,那可是久经考验的精锐战士,但是,要以这么二十号人去突袭包括三艘战舰在内的一个俄国舰队,虽然经过精心策划,这也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毕竟这朝鲜现在可是中**队控制的地界,但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何况,一旦明面上交火,那可就是主动挑起和俄国人的战争,那倒是让俄国人找到倒打一耙的借口,这可不是秦铠派他们特别行动队来的初衷,要真的和俄国佬硬抗,估计海军部的那些家伙早就抄家什上了。
阮诚和陆翊仔细询问了这边情报司弄到的情报,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很显然,毛子躲在船上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俄国佬想这么快滑脚。若是任由他们跑去海参威,那这次的任务可就搞砸了……必须立刻有所行动!
汉城的俄国领事馆内,俄国太平洋第一舰队司令官拉扎列夫少将正接受俄国驻朝鲜公使喀西尼的热情款待,对于这位米哈伊尔家族出身的海军少将。赴宴的俄国官员都毫不吝啬的尽情发挥着他们阿谀奉承的能耐。
要知道,俄国贵族制度中,有一项十分约定俗成的规定,凡是未在军中服役的贵族,并不具备世袭的权利,而米哈伊尔?拉扎列夫少将的家族,已经是六世伯爵。而现在,精力充沛的拉扎列夫少将已经指挥一支强大的海军来到远东地区,远东中国刚刚爆发一场颠覆政权的战争,这对于列强来说,谁都希望趁着中国内部动荡的时机捞取更多的好处。
对于这一点,拉扎列夫少将显然也是如此认为的,晚宴上,他俨然已经成了在场官员、贵妇的中心。而这个英俊高大的中年男人,言语之间也是十分的幽默风趣,不时引起围观者一阵迎合的笑声。
“将军阁下。刚才听您在上海对卑微清国人作出的宣言,我想,帝国是不是准备与清国刚刚成立的动荡政府摊牌呢?”旁边一位俄国官员不失时机的插话,向这位太平洋舰队鹰派将领发问道。
“清国……噢!似乎他们现在改了个名称……不过,他们始终是一个充满惰性的国家,只要挥舞起我们的拳头,那些爱吸鸦片的中国人,立刻就会变成温顺的小绵羊!”拉扎列夫显然很愿意谈论他这次在上海颠倒是非的断言,说话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俄国海军展示了肌肉,并且解决了问题,中国人再也不可能找到那几个犯了错误的俄**人。
“将军阁下,听说中国舰队拥有两艘远东最强大的铁甲舰,您的舰队来到远东,是为了与中国舰队对抗的嘛?”
“对抗?”拉扎列夫高举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法国白马庄园红葡萄酒,带着一副嘲讽口气说道:“中国人确实有两艘铁甲舰,但是,我高度怀疑,中国能否驾驭这代表工业最高成就的新式战舰……一群绵羊,即便爬上了战舰,那还终究是一群绵羊!”
他的比喻立刻引来了一阵逢迎的笑声,这让拉扎列夫少将感觉不错!
而在他身边,同样是贵族出身的喀西尼公使则显得拘谨和严肃的多,或许的因为秦大总督横空出世的关系,俄国之前在远东的扩张受阻,原本历史上,这位原本借着外东北谈判崛起的俄国外交官,现在还没获得机会晋升为远东驻华公使,而是暂时趴在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朝鲜,正在为自己不算出色的外交生涯深感郁闷。
不过,相对于拉扎列夫少将可以解释为无知的乐观,喀西尼公使在朝鲜半岛上却亲身经历了两次朝鲜的政变,两次政变中,作为这时代中**事力量代表的北洋和南洋体系分别出手两次,自明治维新来一支期望对外扩张的日本军队则是一败再败,至今也还没缓过气来。
这让他认定了一个基本事实,在远东,俄罗斯帝国扩张的主要阻力依旧是来自于远东的清国,他甚至在两年前,就是外东北中俄交战之前向圣彼得堡提出了增加远东军力,从海参威向东北施加压力,以外交谈判的手段掠取东北的利益。
但在随后外东北的争夺中,他的建议的外交手段沦为圣彼得堡的笑柄,而对那场外东北战争进行调查后,喀西尼公使却成为了激进对华用兵的倡议者,这让他与拉扎列夫少将达成了行动上的共识,不过,在具体的战略上,他和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却发生了较大的分歧。
喀西尼建议帝国从海路向远东滨海地区征调更多的陆军,同时完善海参威、双城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