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少年样子的龙鲤‘覆海大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问道。
巨鹿王‘驱神大圣’倒是会心一笑,和煦道:“能让母仪大圣放下身段来求人,恐怕只能是因为你那离家出走的儿子吧?”
整个妖族皆知,母仪大圣的儿子乃是妖林中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没有达到大圣的修为,却可以化作人形。被称作是妖族的希望。
可是前些日子这个妖族的希望竟然离家出走,独自跑到了人族的世界中,这怎能不然母仪大圣担忧?
紫螯蜂‘母仪大圣’面容一沉,恨道:“如果不是那怪病,我儿子怎么可能离家出走?”
“哎……天妒英才啊!”这时,青兕插嘴进来,可是话语间却有一种忍不住的笑意。
憋住笑,青兕摇头叹道:“身为一只蜂类妖兽,竟然有那么严重的密集物恐惧症,每天只要回到蜂窝就会狂吐晕厥不止……也怪不得这孩子会离家出走……”
“哼!”紫螯蜂‘母仪大圣’一甩金袖,冷哼道:“如果此行找不回我儿子,驱神、覆海你二人以后再也别想消消停停过日子!”
说罢,紫螯蜂‘母仪大圣’转身腾空,顿时再次化作漫天的紫螯蜂,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浩浩荡荡向远方飘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巨鹿王‘驱神大圣’和龙鲤‘复海大圣’。
……
桃山水泊,猎人学院。
转眼已过半个月的光景。
桃山脚下,此时已入夏季,可是桃山的阳光却并没有骄阳似火,而是如春天一般和煦。清风徐来,吹起漫天的桃花,泛起扑鼻的清香。
此时平头哥儿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打着滚,追逐飞来飞去的彩色蝴蝶。而在另一边,唐闲则静静的站在空地的中央,双目微闭,手中柴刀已经举在头顶,却不落刀,就如同雕像一样伫立在那里。
唐闲身前是一块坚硬的石板,石板上放着一团拳头大的棉花,棉花已经完全被揉搓的不像样子,上面还带着未恢复原状的刀痕,显然是已经被摧残了不知多少次。
静,很静。除了风吹树林的声音外,桃源深处已经近乎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大概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唐闲忽然睁开双眼,高举在头顶的柴刀毫无预兆的划过天空,劈了下来,正好劈在石板上的棉花。
“铛!”
一声清脆声音,唐闲柴刀与青石板迸发出一串耀眼火星。
一刀完毕,唐闲一翻手腕,将柴刀收回身后,随后微微俯下身子,眼神盯着那团棉花端详起来。
棉花依旧没有变成两半,只是与刀刃接触的地方已经被压扁,不过随着唐闲挪开了柴刀,棉花又一点点的伸展开来,变得蓬松。
“难!太难……”唐闲摇头叹道。
之前砍柴的时候,一天的功夫能砍上三天用的柴火。可是如今练刀砍棉花,为了进入那种玄妙的意境,每一刀唐闲几乎都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抛开全部杂念才能砍出一刀。
可是抛开全部杂念,这是何等的困难?
这相当于每一刀都是全神贯注,倾尽全部的精力,脑海中没有半分杂念。这样一来,唐闲练刀,每一天最多只能挥出十刀,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只足够他挥出十刀。
为此,唐闲曾经咨询过赵苟且,每日挥剑三千次的赵苟且,在练剑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赵苟且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想剑”!
也就是说,同样是全神贯注的练功,唐闲每天只能挥出十刀,而赵苟且却能够挥剑三千次。
面对心中只有剑的赵苟且,唐闲自问做不到。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一上午的时间,唐闲只砍出了五刀,却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感觉太阳穴疼的发胀,这并不是ròu_tǐ上的疲乏,而是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导致。
唐闲随手将柴刀插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瞄了一眼旁边依旧在不停练剑的赵苟且,自愧不如的唏嘘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黑影陡然间从出现在天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扎进离唐闲不远处的土地上。
“轰隆!”
顿时桃花飞扬,强烈的震动让整个大地都跟着颤动,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回荡在整个山林中。
可是面对这一切,唐闲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诧异和惊慌,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位懒得多走一步的师傅引起。
果然,桃花、灰尘散尽,清晰可见撞击中央,斜插着那柄巨大的斩马大刀,因为巨大的力度,半截刀身都深深陷入土地当中,靠近刀柄的位置,歪歪斜斜站着一人,手中拿着酒壶,好似喝醉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
正是赵也。
邋遢的赵也似乎懒得走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倚着斩马大刀,狠狠摇了摇头,企图驱散上了头的醉意。
唐闲见状,连忙从青石板旁拿起一只竹筒,扒开塞子,迈起小碎步,屁颠屁颠的跑到赵也身边,笑嘻嘻道:“师傅,喝了这蜂蜜水,解酒!蜂蜜是前几日王二疯从东边的林子里掏的,保准新鲜!”
与其说是王二疯掏的蜂蜜,倒不如说是王二疯用命换来的蜂蜜。
掏完了那窝蜂蜜,王二疯这家伙,竟然出奇的浑身没被叮咬一下。可是却因为那病入膏肓的密集物恐惧症而晕厥了两天,简直是滴水未进,吃什么吐什么。
用王二疯的话来说,这也算是豁出性命向唐闲表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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