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扬又问了一句：“你当时刺杀被害人的时候，她是身体体位？是仰面躺着，还是侧面躺着。”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张国强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在思索着：“这个……时间过去太久了，我……我想想，嗯……应该是仰面躺着的。”
“你确定吗？”
张国强又想了想：“确定，因为我在床边的矮柜里找东西的时候，曾经看了她一眼，是仰面睡着的。”
任飞扬点点头：“好，我再问你，作为凶器的那把刀，是从哪儿来的？”
张国强这次直接回答：“是我自己买的，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我出去作案的时候，一直都带在身上。”
任飞扬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案子已经破了，而有人替你顶了罪？”
张国强同样没思考：“二十年前，当时这个案子很轰动，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的，我当然也是从媒体上看到的。”
任飞扬沉默了一会儿，望向大梦，表示没有问题了。
大梦正准备让他离开的时候，任飞扬突然说了一句：“让张先生再喝点茶吧，既然你还没见过艾红军先生，那么我们就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让你们见见面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任飞扬发现，张国强的手抖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平静的望着任飞扬：“好。”
十分钟左右，那个被判了无罪的艾红军到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张国强，脸色变了变。
任飞扬望着他：“艾先生，这位……你认识吗？”
艾红军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在网上和电视上已经看到过他了。”
张国强的表情也变了变。
任飞扬故作惊讶的问：“哦？那他是谁？”
艾红军露出了有些愤懑的表情：“他就是害得我做了十五年冤狱的那个杀人犯！”
任飞扬观察着张国强的表情，问道：“张先生，你是第一次见到艾先生吗？”
张国强点点头：“当然。”
“你想对他说点什么吗？”
张国强淡定的回答：“该说的，媒体采访的时候我都说了，真正害他坐牢的不是我，是那帮愚蠢的警察，不是吗？”
任飞扬点点头：“好吧，张先生，那你就先走吧，有事我们会继续联系你的。”
张国强望着任飞扬：“因为我知道是你要见我，所以我来了，以后你们有事请先通知我的律师。”
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任飞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梦请艾红军坐下，也给他倒了一杯水。
然后，任飞扬和大梦又开始观察起这第二位曾经的“杀人犯”来。
果然像案件卷宗里所记录的，眼前的艾红军是个个子很小的瘦子，确实很难将他和杀人罪犯联系起来。
也许是因为做了十五年牢，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沧桑，甚至有些木讷，不禁让人对他感到有些同情。
大梦照常按照常规询问，之后又望向任飞扬。
任飞扬沉默了片刻，问道：“艾先生，你当年和这个案件的被害人曾经发生过冲突，对吗？”
艾红军点头，却没有抬眼望向任飞扬，一直低着头。
“你们当时发生肢体冲突了吗？”
艾红军摇摇头，继续埋着头。
任飞扬又问：“你想过要报复她，甚至杀了她吗？”
艾红军愣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想过。”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任飞扬和大梦的意料，脸色不免变了变。
大梦接着问了一句：“在牢里的这么多年，你想过要为自己申诉吗？”
艾红军居然摇头：“我认为自己的嫌疑太大了，警方已经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了，我……我只想好好表现，早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