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时,简染睡得正香。
昨夜,她内心煎熬到凌晨四点才终于睡着,今天已经无法早起了,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女佣早晨来过一次,打开门见简染还在睡,于是轻手轻脚地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悄然退了出去。
“还没醒吗?”
清冷的声线不似平日里的冰冷,隐隐地带了丝柔情。
“是的,少爷。”
女佣恭敬回,伸手准备将门掩上。
霍爵深忙出手将门抵住,女佣静静退到一边。
他站在门口,微微向前探头,淡淡地看了几眼。然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下楼。
女佣这才轻轻带上门,跟着下楼。
霍爵深径直往别墅外走,身后的女佣叫住他,“少爷,您不用早餐吗?”
他淡淡地“嗯”了声,已经来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迈巴赫前。
保镖为霍爵深打开车门,弯腰将手放在车门顶上,以免他撞到脑袋。
霍爵深迈步上车,车子缓缓开离霍家别墅。
“少爷,听说余总经理的病情又加重了。”
驾驶座的特助从后视镜里偷瞄霍爵深,发现他似乎没什么反应。
“听说,余小姐近期会回国继承公司。”
霍爵深在听到这里时,终于皱起了眉头。
余岚群那个老家伙,身体不是一向很硬朗吗?怎么这次倒是病来如山倒,连集团继承的事都想好了。
余子曼......
霍爵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看来,他和简染的婚礼,得早点提上行程了。
简染醒来时,别墅里空荡荡的,连个佣人都没看见。
她趿着拖鞋在别墅里走,空旷得只听见拖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安静得渗人。
这个点,霍爵深应该在公司里。
简染找不到人,没办法,只好跑进浴室找昨晚脱下来的脏衣服。
她在偌大的浴室里翻找了半天,摸着后脑勺出来,边走边疑惑地咕哝,“哪儿去了......”
结果一抬眼,发现自己要找的衣服就挂在阳台外面。
她急急忙忙穿戴整齐,好在衣服的后背不算太破,可以让她穿出去打车。
的士在简家门口稳稳停住时,简染有片刻的怔忪,昨天在这里受到的屈辱,令她此时心里还有些发麻。
司机见简染没有动,回头问她,“小姐,下车吗?”
简染这才回过神来,对司机大叔连声说了两句“不好意思”,匆匆下车。
司机看了看简染的穿着,虽然衣服是破的,可是这豪宅却气派得很。
司机颇有赞许之色,有钱人家的教养,也没有因为富有而恃宠而骄。
于是他笑着回简染,“客气客气。小姐记得五星好评哦!”
简染清清浅浅地一笑,车子就开走了。
再看见简家大门时,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昨天那些被叶映蓉扔出来的唱片和物品,已经消失不见,许是不知道又被他们扔去了哪儿。
简染眼里划过丝丝钝痛,暗自攥紧了手掌,才迈着步子进门。
一进去,简染就迎来了简歆兰讥讽的质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简染淡淡乜她一眼,径直往父亲的房间走。
简歆兰看出简染的意图,一个跨步上前,拦在她的面前。
“你想干嘛?”
那强势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恐慌和戒备。
简染危险地眯了眯眼,眼神犀利地盯着简歆兰,一字一句,说得她心惊肉跳,“你慌什么?莫非是爸爸的死有什么蹊跷?”
简歆兰一听,整个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炸毛,“简染,你别含血喷人!”
“是我含血喷人还是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让我进爸爸的房间?!”
简染的音量陡然拔高,说得字字珠玑。
简歆兰被简染如此气势压迫着,竟不见了往日的强势和蛮横,只是怒瞪着简染的脸,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简染在心里冷笑一声,难得看到如此高傲的简歆兰被自己气得无语,这也更加让简染坚定了对爸爸出车祸的怀疑。
她一下扯过简歆兰拦在门框上的手,正欲步步紧逼,却在简歆兰的瞳孔里,看见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奔来的叶映蓉。
简歆兰看见叶映蓉那张气急败坏的脸,顿时油然生出一腔气势。
她一下用力甩掉简染扼制住自己的手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用力地将其推倒在地。
简染被简歆兰挣脱钳制的力道甩得身体一个趔趄,脚步还没稳住,就被简歆兰一推,踉跄着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她没来得及用手撑住身体,便硬生生倒在地板上,疼得她直吸冷气。
下一秒,叶映蓉就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扯着简染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你再对歆兰动手试试!”
简染没对她口出恶言,只是抬起头,毫无惧色地对上叶映蓉毒辣的目光。
简歆兰见简染不开口,暗自得意简染肯定是怕了。
于是火上浇油,在叶映蓉那儿煽风点火:“妈,这贱人刚才竟然说你设计陷害爸,还想闯进爸的房间!”
叶映蓉一听这话,那张老脸立马变得更加阴狠起来。
她对着简染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不屑地啐了口唾沫,讥诮道:“果然是没妈养的人,连基本的孝义廉耻都忘了!”
简染抱着肚子,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