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张恪三人方才到达了唐家村。
此时正是村中农户在田间劳作的时候,还没进村,便有眼尖的人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张恪,随后,他瞪大了眼睛,咧嘴大嘴,像是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妈呀,是张神医,张神医回来了!”
“张神医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张公子活着回来了,那神婆她会不会……”
“昨天晚上只有秀儿一个人去虎云山找张神医,你说,张神医他会不会生气?”
……
一时间,唐家村众人奔相走告,将张恪回村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村,而后,当张恪走到村口的时候,那里已经站满了村民,黑压压的一片,正神色各异的看着张恪来的方向。
看见眼前这一幕,张恪眉头微皱,抬眼说道:“大家都呆在这干什么?还是赶紧散了吧。”
唐富贵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畏惧的看向张恪,慌乱说道:“张……张神医,昨晚我们……我们实在是愧对你啊,连秀儿都敢前去虎云山,我们却只敢在心中为你祈福……张神医,你千万不要怪我们,我们实在是不敢得罪神婆啊。”
说完之后,唐富贵的眼睛瞬间低垂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已,要知道,张恪可是一个几乎以一己之力灭掉了整个清风寨的猛人,他要是发起飙来,唐家村说不准就要血流成河了。虽然从张恪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退一步说,即便张恪不会迁怒于唐家村,但如果他一气之下离开了这里,那对唐家村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灭掉清风寨之后,张恪就是唐家村的一面旗帜,只要有他在,外人绝对要高看唐家村一眼。
唐富贵开口之后,唐家村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张神医,俺对不起你啊,俺是孬种,连秀儿这个丫头都比不上……您要是生气的话,尽管打骂,不过俺还是希望您能留在唐家村。”
“张公子,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一定不敢往西。”
“对啊,就算为了秀儿,你也要留在唐家村啊。”
……
张恪将眼前的人群扫视了一遍,眉头皱了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昨晚见到唐秀儿孤身一人深更半夜来虎云山找他的时候,他确实对唐家村众人的所作所为很愤怒。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明明知道清风寨的贼人是受到神婆的驱使之后才来到唐家村劫掠的,可是,在踏平清风寨之后,他们却对神婆视而不见,甚至连谈都不敢谈起,仿佛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神婆是幕后主使者一样。
而且,张恪将他们从清风寨贼人的屠刀之下救下,还将从清风寨得到的大批财物分给了他们,但是当张恪很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却连派人出来打探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一群人,真的有必要对他们客气吗?
可是,经过了这十来个小时的思考,他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毕竟神婆凶名赫赫,这些村民不敢得罪神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个事实,人心复杂,要想让唐家村众人为他所用,任他驱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在这个世界建立一个初级势力的想法,必须得暂时延后了。
沉吟了片刻,张恪摆了摆手,运转内气,沉声说道:“大家都想多了,我怎么会怪罪你们呢?而且,我暂时也没有离开唐家村的打算。最后,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世上已经没有神婆这个人了!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散了吧。”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张恪三人穿了过去,此时,他们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张恪所说的这句话:“世上已经没有神婆这个人了!”
要知道,神婆可是这片大山中最神秘可怕的人,连高老庄庄主朱刚烈都要让她三分,甚至,所有质疑过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无一例外。
当他们知道张恪要去找神婆的麻烦的时候,都认为张恪必死无疑,就连今天见到张恪活着回来,大部分人也都认为张恪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他们万万没想到,神婆竟然死在了张恪手上,而且张恪看起来还是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那他到底该有多可怕啊?
直到张恪的背影远去,众人才齐齐吐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交谈起来。
……
夜凉如水,星锁长空。
卧虎山半山腰处的茅草屋前,张恪正躺在一张竹椅上,惬意的凝望着天空,在他身边不远处,圆瓶正在贪婪的吞噬着月光。
从回到这间茅草屋开始,就不断地有村民带着礼物前来拜访。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殷切的讨好张恪,哭着喊着要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张恪做徒弟或者将女儿送给张恪做女婢,不过却被张恪一一拒绝了。
最后,张恪实在是烦不胜烦,只好在山脚下竖了一块“谢绝打扰”的木牌,这才清净了下来,可以享受这安宁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张恪耳朵忽然一动,身形一闪快速将圆瓶收了起来,而后向山脚掠去。
在写着“谢绝打扰”的木牌钱,一个清秀的女孩正站在那里,痴痴地看向半山腰处,那里,是张恪居住的地方。
看见张恪从山上快速掠来,女孩转过身,就要神色慌张地离开。
不过,张恪几个纵身便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