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拂起吕刚的发梢,这一刻,他从张恪的眼睛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心下登时骇然,满是不理解,对方凭什么敢这样做,难道不怕天龙门的报复吗,还是说对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莽夫。
不过,吕刚并不想死,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左右环视了一遍,忽而猛地跪地求饶道:“神医饶命,我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神医千万不要当真。”
张恪冷声道:“可是,我却是认真的。”
吕刚慌乱地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约莫有数千两,递给张恪道:“这些银子还请神医笑纳。”
张恪一步一步朝吕刚逼近,戏谑道:“我不缺钱财。”
吕刚脸色惨白,额头冷汗不止,他慌乱道:“只要神医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张恪玩味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先闭上眼睛吧。”
吕刚很害怕张恪趁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将他击毙,但是他此刻又无法从张恪手上逃脱,心中纠结不已,沉吟了许久,他才咬咬牙闭上眼睛,道:“神医千万要信守诺言,放我一条生路。”
张恪道:“你为什么来找我的麻烦?”
吕刚解释道:“是叶无道,他说您当街侮辱天龙门,他气愤不过出言劝阻,反倒被你暴打一顿,连追风驹都被你抢走了,我当时气愤不过,便准备来找您‘理论理论’,对了,是马汉将您的住处告诉我的,我还赏了他十两银子。”
“马汉?我说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原来是引了天龙门的人来对付我。”张恪嘴角一抽,冷笑道:“杀他,我都嫌脏了我的手,这样吧,你今晚帮我把他解决了,有没有问题?”
吕刚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神医您放心,我一定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恪邪异的笑道:“这样才对嘛,张嘴。”
“张嘴?”吕刚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嗖!”
张恪取出一粒感冒药扔进了吕刚嘴里,命令道:“咽下去。”
吕刚原本正要将嘴里的异物吐出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死灰色,在他看来,这异物应该是毒、药之类的东西,吃了很可能会毒发而死,不吃的话,当场就要被打死,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会,还是将嘴里的异物咽了下去。
毕竟,能多活一会儿,就多一丝转机。
就在吕刚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张恪忽然开口道:“你也知道我的外号叫神医,刚才你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就是我的作品之一,它叫做牵机丸,奇毒无比,每个月需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必将毒性攻心七窍流血而死。”
吕刚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张恪现在不会杀他,他激动地说道:“谢神医不杀之恩,我现在就去帮您将马汉处理掉。”
张恪笑了笑,道:“记住,一个月来我这里领一次解药,还有,若打听到对我不利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翌日。
日上三竿时分,张恪方才赶到了县衙,他朝一名在县衙门口值守的衙役吩咐道:“马汉呢,把他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衙役抱拳道:“大人,马汉今日并没有来县衙。”
张恪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他还是故作疑惑道:“没来,难道昨夜喝多了?不行,没他在身边,我连个用得顺手的人都没有,你赶紧派几个人去把马汉给我找来。”
衙役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不知道马汉给捕头大人灌了什么*汤,竟然如此受到宠信,不过,捕头有令,他不得不从,只能抱拳回道:“大人放心,我立刻就把马汉给您找来!”
将这名衙役打发走后,张恪便再一次来到了大牢之中。
这一次,张恪没有穿囚衣,而是穿着绣了金龙的黑色制服,一群衙役前呼后拥,场景好不热闹。
张恪径直走到他上次被关押的牢房前,命令衙役打开牢房,而后朝着牢房里的那名老者淡淡笑道:“老人家,我说了可以把你们放出去,就一定可以把你们放出去的。”
老者愕然说道:“你……你身上穿的衣服……你是青霜城捕头?”
张恪点点头道:“不错,我便是新上任的捕头,我现在宣布你们无罪,你们可以走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此言一出,牢房里关押的人像是被魔法定格,全都愣在当场,双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这就可以出去了?而且还是无罪?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过了许久,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哭天抢地的手舞足蹈,一个个满怀感激的看着张恪,就连黑脸大汉也对张恪恭敬的鞠了一躬,而后他们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了牢房,好像生怕张恪会反悔。
唯有老者的眼中有一丝迷茫,他喃喃自语道:“被关在这里几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出去的话,会不会饿死,我的家人,他们还活着么,他们还会认我这个亲戚么?”
张恪幽幽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十几两碎银子塞到了老者手里,道:“你一定可以全家团圆的。”
他不敢给老者太多银两,因为财帛动人心,给老者太多的银两反而会害了他。
送走老者之后,张恪开始逐一巡查囚房,审阅卷宗,将疑似有冤情的囚犯记录下来,准备等核实之后便将他们无罪释放。
忽然,一名衙役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高声禀告道:“大……大人,出事了,马汉家中发生了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