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发突然,根本没有给洛阳军民反应的时间,崔昊接到报信后,毅然带领李庭上了城楼,其它各将领全部回防中军大营,随时等候通知而动。
云稹立在城门口指挥者箭队攻击,怎奈他
们人数太过于多,根本杀不过来,昏暗的天色下,黑压压的一片涌动了过来,数不清他们有多少人,只看见他们排着方阵,步履整齐有力,齐刷刷地步步紧逼南门。
“发射!”
“发射!”
……
忽然,他竖起的右臂被人拦住,不由回头望去,正是李庭在笑盈盈地打量着他,只听他说道:“你先别慌,这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索性不如把他们引诱到城门底下再打,到时候里应外合,不怕他们不退。”
里应外合?
难道他这次从长安来的时候还带了其它兵马?云稹此刻也顾不上问这些,遥遥地指着底下快要到护城河的叛军,道:“他们快要过来了,还不打吗?”
李庭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闭眼摇头,似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不打!”
眼见高耸的云梯就要搭上城墙,云稹和崔昊都已心急如焚,可李庭还是一度的泰然自若,就在纷扰的叛军爬在了半中腰时,李庭右手一挥发动了攻击,檑木火油悉数滚下,登时城外成了一片火海。
他缓缓地拾起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枝信箭,含笑道:“久闻慧空和尚高徒本领多端,此刻你与云稹正好可以率军杀出城外,我信箭一响还有三万大军包抄他们,成败之际全系在二位身上。”
云稹白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地来气,道:“那你做什么啊?”
李庭漠然变脸,庄重而正色地道:“本将自然镇守城池不容有误,还不接令?”
兄弟两人见状,再望眼城下前赴后继的叛军,心生一凛,急转直下城楼,各自率领数万兵马从西南二门而出。
“啪!”
带着一声号子尖叫声而响的信箭,登时在长空中爆破而散,烟花落尽,接踵而来地便是震耳欲聋的排山倒海声势,叛军的主要人马还是没见过阵仗的乡野之人,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情况,迟迟地望着快要到手的洛阳城,不断开始蜷缩报团。
无奈三军哗然冲来的速度太快,直让叛军反应不及,须臾之间死在云稹天行剑手底的人难计其数,同时也在他们的方阵中撕破了三道长长的口子。
“快撤!”
混乱之中分不出是哪家传令的声音,望着洛阳城奔赴而来的这些人,顿时缴械四散而去,云稹与王彦章枪剑斗地不可开交,沉声怒道:“王彦章,我好生劝你多次,你若再一意孤行,我这边定不会留情。”
王彦章也不管他真假,豁然用枪尖指着两旁四散的士卒,扬声道:“云稹,你我之恶谁能分辨,瞧瞧你身上的血渍,好像并不比我少,你口口声声说是要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世界,到头来还不是把他们如屠猪宰狗般地杀了吗?虚伪!”
云稹喃喃地嘀咕着王彦章的那几句话,萧然转身回城,鲜血已在胸膛凝结,蓦地袭来一股透心的凉意,倒让三军将士各个纳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