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这几个月虽说是经慧空调教,白天埋头苦练掌法,晚上继续参详《迦叶密功》,已非昨日,可心里总惦记着楚晚晴和云稹,无心学下去了,道:“师父,我想回去了!这些时间你给我已经将掌法传了一半,我也练习了多日,可是这掌法虽然刚劲有余,无奈我怎么也使不出如师父一般的炉火纯青。”
这话说的不假,慧空无奈地点头应允,颔首笑道:“也罢!是该到你出去历练的时候了,不然总将你困在为师身旁,你就总有些不自在,记住你这路掌法是‘遇刚则刚,遇弱则强。变化莫测,神鬼难逢’,你要尽快与自身的修习的《迦叶密功》相融合,否则完全不会爆发出这掌法的威力,你明白吗?”
崔昊听慧空的言外之意是答应让自己出去独自闯荡,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酸楚,也说不上是哪里,道:“师父,我出去闯荡了!你要去哪里,我以后该去哪里去找你?”
若问天下情分渐,秋风落叶亦疏狂。
慧空知道他的这个徒弟还没有磨练开来,需要独自前去闯荡,就像裴松当年锻炼云稹一样,也狠下心将崔昊打发了出去,道:
“相逢是缘分,你我师徒缘分尚自未尽,何愁没有相见之日!你要去就去,休要记挂为师,等来日时机到了,自会相见。”
时维九月,叶落归根,在秋天的肃杀之气中,黄河之畔也难免一番萧条景象。
崔昊在和慧空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有时候还觉得这个师父古板,和他待在一起非常的闷,并且慧空行事难测,完全不知道他在心想这些什么,大为反感。可就在离开他的一刹那,心里默念的却都是慧空的好,心里蓦地难过起来,道:
“师父,请恕弟子不肖,咱们就此别过,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说罢,不敢回头相见,径直向另一侧跑了过去,不知跑了多久,崔昊自己也不知这是在逃避什么,是在逃避慧空还是他自己。
黄河的水滔滔不绝地向东流去,慧空面对河面上缓缓随波逐流的倒影,叹息一声,向反方向迟迟走去,虽然脸上仍带着欣慰地笑容,可是那摇曳的身影在夕阳下甚为孤单。
“杀人了,强盗啊!”
崔昊刚走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就听见远处有一妇女的喊叫声传来。与云稹的调皮刁钻不同,他自小就有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心想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就循着声音飞奔而去。
那妇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饶命啊!我家里就剩这么点东西了,都给你们拿走,求求你留我家人一条性命。”
一声接一声喊叫,越来越接近崔昊。
等崔昊走到这里的时候,火光已开始弥漫着,在汹涌的黑烟之中,闪现出了几个山匪头目,各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拨弄着手中的几个碎屑散银和钱币,款款而来。
其中一个喽兵笑道:“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今天怎么不斩草除根?这可不是咱们秃鹫帮的作风啊!”
山匪头子是个秃头的怪人,听见兄弟相问,自然地看了看怀里的这个女人,冷笑着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改主意。说不杀他们就不杀,不过在大火之中能不能脱身,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众兄弟听见这个回答,都先后大笑:“高明!”
杀人有很多种方式,最笨的一种就是自己亲自动手,看来这个秃鹫并不简单,先救人吧!崔昊躲在一旁的草垛旁边,一声不吭地望着这几个正在分享战果的匪寇,心里暗自盘算着。
话太多的人,总是闲不住,不是找事情就是找话题。
刚才发问的那个喽,似乎听见刚才崔昊起身时的声音,又说道:“大哥,那草垛背后似乎有动静?我要不过去看看......”
秃鹫并未说话,似乎是在默许。
喽慢慢将刀从鞘里抽了出来,在草垛中狠狠地刺了几下,见并没什么动静,刀尖上也并没有什么血迹,默默地嘀咕道:“刚才明明就是有声音的,可是怎么会这样?真是活见鬼。”
秃鹫怀抱着美妇人,笑道:“喂!‘多事鬼’你找着什么了没有,傻站在哪里做什么?”
“多事鬼”是秃鹫给这喽起的外号!虽然听着有些贬义,可“多事鬼”并不在意,他反而觉得能得到秃鹫的赐名,那是相当有荣耀的一件事情,又可以和别人吹嘘几年了。
“多事鬼”转身的一刹那说道:“大哥!真是怪事......”至于后来他真的说不出来了,好像是看见了一件极不可能的事,脸色黯然,战战兢兢地手指了过去。
秃鹫大为不悦,心口骂道:“什么多事鬼,现在你倒像是个疑心鬼,总觉得这里那里不对劲似的。”讽刺的话语虽然不怎么停歇,可是眼神也不自主地向“多事鬼”指的那边望去,不由吃了一惊。
崔昊已在他们谈笑的时间里,已经将房
间里正在等死的人就了出来。那妇人的孩子兀自在崔昊的怀里啜泣着,要找母亲;男子倒是个怂包,正在维诺着盯向前方的匪寇,虽然双手紧握,可一双颤抖的大腿好像似乎快要跪倒在地上一般。
秃鹫实在瞧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是如何在大火之中,神不出鬼不觉地将人救出来的,但是他却做到了,实在不敢小觑于他,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崔昊笑了笑,望着秃鹫怀里的妇人,心里想着如何将她也能救出来,好让这一家人团聚,道:“我只是个路人,路过这里的时候恰见大火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