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有画到,或是忘记了?”
“怎么可能,小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记性好,只要让我看上两眼,保证一丝一毫不会错,那个浴盆因为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所以我还多看了几眼,应该不会有遗漏。只要看到了,我就能画出来,保证没差。”
“你说那个浴盆和普通的不一样,有何不同?”
“这个,也不算什么,只是….一般的浴盆,只雕刻一些春宫图呀,美女出浴图呀之类,与浴房的气氛相符,就是雕凤,也是龙凤呈祥之类,单单一只凤的很少见,而且还是一只凶凤。”
“噢,此话怎么讲?”
“肖捕头你看,那只凤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你细看它嘴角之处,却有血滴落,滴到凤下波涛之里,这有一说,不大好听。”
“怎么说?”
“凤凰啼血,必是凶兆。”
“你是说这个浴盆,是不祥之物?”
“岂只是不祥,简直就是大凶。”
“那我就想不通了,这可是前任丁老爷专门让木人李订作的。难道他自己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嘿嘿,这可不是小人所能想通的,我想当初丁老爷订作之时,只是雕了一只凤,飞于波涛之上,而木人李却不小心或是故意加上了血滴,不懂之人是看不到区别的。小人只是想想而矣,剩下的还得看两位捕头….嘿嘿……两位捕头没有它事的话,小的就出去了。”
邢普看了看肖紫衣,见他摆了一下手,便道:“你先下去吧。”
见丁大可退下,邢普才道:“这个浴盆一定有古怪。”
“嗯。”
“如此凶物,还有人偷,可见此物之重要……”
“嗯。”
“说不定这个浴盆内藏着什么秘密…..”
“嗯。”
邢普奇怪的看着肖紫衣,见他依旧盯着手中那张浴盆图,并没听自己讲
话,所幸闭起了嘴。
过一会儿,肖紫衣抬头道:“怎么不说了?你还没分析完呢。”
“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得到的答案,只是嗯。”话语间略显不快。
肖紫衣瞅了瞅他,微微一笑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在听,只是听的方式不同罢了。”
“哦,那你说说哪里有道理了?”
肖紫衣这才弹了弹衣袖,道:“这个案子表面是一起杀人案,不过第二天浴盆便被盗走,可见他不单单是为杀人而杀人。事情应该是这样,九月初一,他进入浴房,却被丁晴撞见,不得已杀人,同时仆人听到动静,让他没来的及将浴盆拿走,只得初二再次回浴房,将浴盆拿走。所以这个浴盆肯定是重要物件,但有何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那为什么初三晚上,他再次去丁府呢?”
“哈哈,邢捕头问的好。以前我们分析过几个疑点,比如为什么要杀人分尸,为什么一连三天都潜入浴房,但你别忘了,我们分析的前题是,这是同一个人所为。不妨这样想,如果不是同一人所为呢?”
“然则?”
“丁开山有一件重要东西,无论是什么,肯定很重要,而且藏在这个表面作了标记而变成凶物的浴盆中。不知什么原因被他人得知,于是,初一晚上,甲潜入浴房,想将东西偷走,但却撞上正在沐浴的丁晴,还有丫环小红,甲应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刀客并善用飞刀。他先发飞刀将小红杀死,同时将丁晴分尸。虽有些难以理解,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后惊动了门外的仆人,才匆匆收了凶器逃离。当然,甲不甘心,初二晚上再次冒险潜入,在浴盆上他没找到东西,也可能是没有时间,只得将整个浴盆带走。而初三晚上,另一名贼人乙也潜入丁府,但很快他也逃离了,我分析乙到丁府不是单纯的去偷东西,因为那时浴盆已失,重要东西已不在了,所以乙可能是去探路,或是要证实什么。
“探路?探什么路?“
“乙只是想证明从水路能不能顺利的潜入丁府的浴房,还有从水路能不能把那只浴盆带出丁府。”
“结果呢?”
“结果是不能。丁府的荷塘,是从围墙外不远的小河中引水,从南墙的涵洞进入,又从北墙的涵洞流出。我也查看过了,这两处涵洞,都用铁条筑死,但是北边涵洞的铁条却被人破坏了,所以进入丁府,只有走北边的涵洞,事实上确实有人从这进出,虽然洞很小,但只要练过缩骨功的都可以来往自如。”
邢普突然闭嘴盯着肖紫衣,半晌不说话。
肖紫衣道:“为何不问了?”
“我好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肖紫衣呵呵一笑,道:“初三那晚,假山上的人影逃走后,我闲来无事,便下水去看了看,而且我还发现,我从涵洞进出丁府,丁家没有人发现。呵呵。所以说住在丁府也不是没有好处。”
邢普斜着眼睛道:“你还会缩骨之法?”
“略懂皮毛。”
“那你是怎么断定乙只是探路的呢?”
“因为昨晚,也就是初四他没出现。”
“为什么?”
“情况已经探明,还来作什么?如果不是来探路,是来偷重要东西,他便还会来的,时间不等人,要是那东西还在丁府,乙不抓紧偷走,就会让别人先下了手,例如甲,或再出现一个丙。”
“你是说,那件重要东西已不在丁府了?”
“嗯嗯。”
“那个浴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