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肖紫衣一进店门,便知道这不是抢劫,因为店中的字画古董摆放整齐,除了少数被打翻在地外,别的一动未动。
门口的伙计,看样子是要逃到店外,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伙计慌不择路,撞倒一张桌子,便倒在地上。
肖紫衣细看这名伙计,只见他两眼圆睁,口吐鲜血,两手青暴起,死死的握着拳头,全身上下不见外伤,仅额头有一片瘀青,面上尽是恐惧之色。看完伙计,肖紫衣小心一步步走上楼梯,时时弯腰观看脚下的梯台,刚刚上到二楼便看见叶先祖的轮椅倒在一旁,而叶先祖则呈爬行状离楼梯还有二尺远近。叶先祖同样是两眼圆睁,口吐鲜血,不同的是两只手成爪状,深深的抓在地板之上,指甲都已抓断。
肖紫衣皱着眉头,道:“仵作验过尸体后可将尸身暂停义庄。”
几名捕快同声应道。
肖紫衣将目光转向卧房,见二楼被木板隔成三间,两间为卧房,一间为仓库,剩余的地方放了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作为客厅。这两间卧房,一间应该是叶先祖自己的,另一间为伙计的,可能因为叶先祖双腿不便,所以身旁时刻备有人手。仓库之中也是放了一些整理好的古书字画,还有一些雕像古董之类。这个叶先
祖还真不是一般的富有,仅这些东西合价,也不少于白银万两,况且那些真正值钱的玩意是不会放在这里的。
肖紫衣正在四下查看,突听楼下一阵嘈杂,便急步下了楼。只见门口守卫的两名捕快拦下一人,这人二十来岁,一身短装打份。肖紫衣大喝,“官家办差,无关之人远离。”
那人一见有捕头从楼上下来,急叫道:“捕爷,小的是这家的伙计。”
“哦,让他进来。”肖紫衣灵台一亮。
“小的见过捕爷。”那伙计很是机灵,一进门便给肖紫衣行礼。
“我问你,你说你是这家的伙计,为何没在店中呐?”
那小伙计唯唯诺诺道:“小人王三,一直在叶老板店中打杂,到了晚上就回家去,早上再过来。小的晚上不在这住,都是小六子陪着老板。”
肖紫衣一扫地上,见死去的小伙计已被抬走,地上只用白粉画了一个人形。
“你既然是本店伙计,早上就应该来的早一些,为何此时才到呢?”
“回捕爷,小的一般都不会来的很早,我家叶老爷也不用我来的太早,有小六子在就行了。”
“你知道你家叶老爷出事了吗?”
“刚刚知道,小的刚到门口,见到里正大人,他说我家老爷与小六子都出事了,我这才要进来看看。”
“呃…,你每天都在店中,可知你家老爷有什么仇人吗?”
“大人,我家老爷开的是公平买卖,从不欺行诈骗,我在店也有五年了,从未见老爷与人有所争吵,总之是公平出价,愿买愿卖全凭客意,所以没有仇人。”
“那据你所知,有什么人会对你家老爷心存不满,或是有加害你家老爷之心?”
王三仔细想了想,道:“没有。叶老爷家大业大,即使有人心下妒忌,也不敢下此毒手。如果有人是见财起意,倒说的过去。”
见一时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肖紫衣也没了兴趣,正要让王三*退下,门外又一阵喧哗,一时门外竟聚集了七八个人,肖紫衣正要喝止,王三早一步上前,向最前后的一位公子哥大叫:“小少爷,老太爷他出事了。”
肖紫衣这才知道,这个身穿锦缎的年轻人就是叶先祖的孙子,便开声道:“让家属进来。”
那锦衣人先对身后几个道:“你们在外候着。”才自己抬步进了店门,原来后面跟着的是家丁。
“小的叶之宁,见过捕爷。”锦衣人自报姓名,又拱手给肖紫衣见礼,虽年轻但却很有礼,这让肖紫衣心生好感。
“你是叶先祖的孙子叶之宁?”
“小人正是,我爷爷他遇害一事,小的一知道就赶紧跑来。”
“我是捕头肖紫衣,奉知府贺大人之命调查叶先祖被害一案。”
“有劳捕头。捕爷对小的有何吩咐?”
“我来问你,叶先祖生前可有什么仇人?”
“爷爷生性平和,没有仇人。”
“那以你私下认为,有什么人会对叶老先生下此毒手呢?”
叶之宁想了想道:“想不起来,我家有的是钱财,如真有什么对我家不满的,一定是谋财而来。”
居然和伙计的话一样。
肖紫衣略一沉思,道:“你二人可以清点一下,看看店中有什么损失?”
“是。”叶之宁与王三一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