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今天这活没干好,那小丫头片子还真敢和鬼对着干,也忒能耐了。”
两个人拉开栅栏门,走到屋前,一边把各种机关零件从口袋里,袖子里拆下来放好,又往下拽衣服。
他们两个穿的衣服很特别,衣服非常大,很长,用各种各样的塑料软管撑着,能瞬间变幻形状,拖着衣服跑时,既能留下想要的痕迹,想能很好地清扫掉不想留的痕迹。
虽然复杂了些,到是并不影响行动,就是穿脱不太容易。
不过,他们两个显然非常熟练,反手一拧一扭,先把背上的长片拽掉,扯下袖子,拆卸胸甲。
正拆着,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忽然感觉胸甲卡住了,怎么拽也拽不下来:“老孙,替我打打手电,帮我看看——”
对面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个高的这个皱眉,哼了声,骂骂咧咧:“你个棒槌,懒得没边了,在我跟前还装聋作哑。”
他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个手电,拧亮,下一秒,却是愣住。
地上多了个奇怪的影子,他本能地一抬头,就见他的搭档倒吊在屋檐上,衣服卡着嘴巴,整个人被扭得像一团麻花,正随风摆动,脑袋也乱动,胸腔起伏不定,显然是想说话都说不出。
高个立时张口欲喊,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猛地转头,只见一脸冒蓝光的艳|鬼正冲他笑,高个冷汗嗖嗖地向外冒,一声没出,艳|鬼手下一用劲,人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外头干什么呢,老孙,老乔,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滚进来给我换换班,老子憋着屎老半天了。”
也许是听到外面的声响,木屋里也传来一阵拖拉的脚步声。
杨玉英把手机上的手电筒关掉,整理了下衣服,摘掉肩膀上几片落叶,刚才一路追过来,又要避开这两个‘鬼’的耳目,她身上着实沾染了些灰尘落叶之类的东西。
眼前的木屋灯光略有些暗淡,以杨玉英的眼力,即便黑夜中也能看到墙上斑驳的青苔,这是一座很有些年头的老房子,没有五六年的光景,养不出这遍地青苔。
住户应该是个猎户,院子角落还留有野鸡的翎羽。
这年头,猎户可不多见。
山里都快连只兔子都逮不着了,正经的猎户那个个是饿死的命。而且还有可能因为捉到保护动物而闹出事故。
杨玉英不徐不疾地扫去肩头的灰尘,整理好稍嫌凌乱的头发,木屋里的脚步声也刚好传递到了门口,咯吱一声,大门打开。
门里露出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男子开门抬头,便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杨玉英冲他笑了笑。
对方脸色骤变,伸手向腰侧摸去,杨玉英抬起手按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捏,男子顿时感觉手臂剧痛,麻木,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和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顺手一提,把人抖搂了下,这人就闭目昏死过去。
杨玉英拖着人进门,木屋是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结构,进门先看到饭厅,旁边就是厨房,厨房里的灶台还烧着火,上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滚滚肉香,大块的排骨能看到厚厚的油脂。
随即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杨玉英顺着声音找过去,推开房门,就见一人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都有些干瘪,满脸病容,头发花白,脸也显老,皮肤粗糙,黝黑,看不出具体年纪。
就是那种说他四五十岁也行,说他六七十岁也成的模样。
杨玉英轻咳了声,这人显然睡得极不安稳,一听见声音猛地睁开眼,眼睛有些浑浊,又有些凶气,死死盯着杨玉英,奋力张开口,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声:“你——”
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你认得我?”
心下不禁有些意外,杨玉英仔细思索半晌,确定自己肯定不认得这个病重的老叟。
她正想追问,目光却落在旁边茶台上,微怔,举步走过去,端起茶壶看了看,轻轻转过头,神色微变:“你认得张温酒?”
这茶壶分明是张温酒的手笔。
杨玉英当初在刘家的仓库里看到过张温酒的刻瓷手艺,她很喜欢,记忆自然深刻。
床上的老人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抬起手臂,冲旁边的衣柜指了指:“救……小张。”
杨玉英心里咯噔了一声,感觉有些不妙,连忙先摸出手机给几位老爷子发了条微信,这才走过去打开衣柜,敲了敲就发现后面居然是一块活动木板,把木板拆下来,露出来一段向下的楼梯。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顺着楼梯向下走去,刚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张温酒倒在不远处,头部和地上有些暗红的血渍,不过,杨玉英却是松了口气。
看他胸口起伏的状态,至少人还活着。
杨玉英有点担心外面还有敌人,一时不急着下去,先上来又给三个昏迷的家伙补了一下子,再把大门关好,随手布置了下小机关,保证有人进门她第一时间能听得到,这才折返回地下室。
在走过去之前,她心中都不免略有忐忑,思绪混乱,但真走到张温酒身前,确定他的身份没有问题,翻开眼皮看了眼瞳孔,摸了摸脉搏,看到这家伙的确有些虚弱,很大概率是饿的,但人还活着,也并没有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心情就一下子平复下来。
张温酒感觉温热的水涌入喉咙,不禁呛咳了声,睁开眼,神色恍惚。
杨玉英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感觉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