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后哪怕信神信鬼也绝不信你了!”这是黄纵揉了半天心口后愤怒的得出的唯一结论。{首发}
平心而论,张如晦毕竟还没下死手,也没下重手。不然以他先天武者的肉身力量,就算这一拳没打在剑突上,也足够还是*凡胎的黄纵倒地不起了。
可是无论是谁,平白被打上一拳都不会感到好受尤其是这一拳让他顿时体验了一回生不如死的感觉。等到缓过气来后,黄纵自然愤怒的拽着张如晦要讨个说法。
“你不是说要来些信心么?”张如晦理所当然的说道,“心属火,火生土,脾属土配以信。于是我击打你的心脏,供以火气,这样自然就可以多来些‘信’了。”
黄纵听到这样的解释气的想要发疯:“这只是信,心呢?心呢?”
谁知道张如晦却用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他:“没听说过打肿脸充胖子吗?”
于是刚刚才受到重击的黄纵立刻就迅速又倒了下去。薛弼倒是已经习以为常,随意往他身上施了一道宁神的道术后就让程鹏把他拖到了一边,大家继续讨论。
“我心里始终还有两个疑惑,希望薛祭酒能为我解惑。”张如晦说完后便盯着薛弼看,等到对方点头后他才继续问道,“既然那条蛟躲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那么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
薛弼敲了下桌子:“正之。”
来着水镜庄的术士严致尧当即拿过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全是鞋子:“张道友,在下所修习的法术除了水镜以外,还有‘鱼传’之术。”
张如晦点了下头,以履化鱼、以冠化燕“鱼传”和“鸿书”两门法术不可谓不是历史悠久,在过去这两门法术可是绝佳的传递信息的法术。就算在现在,有心人专程在目的地防卫,也通常因目标太小而很难被拦截。要说缺点,大概也就是不如水镜快捷,还有身上必须要准备一大包冠冕和鞋子罢了。再怎么说,变化成鱼跋涉千里的鞋子往返之后状态也不会太好。
“说来也惭愧,那条畜生太过狡猾,平素潜伏的实在太好。湟水水势浩大,就算它喊上一两声,左右的渔民也难以发觉。要不是我这次施展的鱼传之术不小心被它吞下所破,之后又以水镜之术照影侥幸照到了一鳞半爪,只怕真要到明年惊蛰之时我等才有可能真的发觉。”严致尧又指了下躺在一旁的黄纵和出身沧溟宗的于鹏这位看来也是第二种人,“之后我等又走访了两岸渔民,打探到每当风雨之夜洪祸之前总有牛鸣声,之后又让高兄占了几卦,这才肯定水底的确藏了条老蛟。”
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者至数丈,多居于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这是沧溟宗的高人彭乘所著《墨客挥犀》中的文字,有他个人的见闻,也有整理前人笔记所得。纵使有不详实之处,也已经是当下能够查阅到为数不多的有关蛟的资料,想来于鹏便是以此为依据做出的判断。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如晦仍旧不大满意,他始终还是想要多确认一下:“水镜中照出的蛟的确是虎头蛇身?”
严致尧略显苦闷的摇了下头:“我只照到了蛟身,随即便被那畜生察觉,一尾巴就破了我的水镜。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就算相差一些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都已经是蛟属了。”
即使这个答案不能令张如晦太满意,可是正如严致尧所说,这已经是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答案了。张如晦紧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据我所知,背嵬军乃是道国强军。薛祭酒身为三军大祭酒所修习的多为辅助一类的道术也就罢了,刚才黄道友介绍诸位的时候……怎么清一色的都是以辅助为主?难道就没有负责斗法的道友了么?”
自家事自家清楚,尽管大家对这个事实都心知肚明,张如晦将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在场所有道官还是不可避免的尴尬起来,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薛弼敲了敲桌子,说道:“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
“张道友应该对我道国各路军马有所了解,知道但凡强军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军主帅的些许影响:覆海侯虽然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可是最擅刀剑,于是帐下亲兵人人都是剑术高手,全军上下最重各式兵刃的配合;通风侯乃当世射术第一人,帐下精兵无论步骑皆全军控弓,一起兵戈顿时漫山遍野万箭齐发,当真无愧他‘再世飞将’的绰号。”
“所以……”薛弼的音调顿时加重了几分,“岳帅帐下的背嵬军……几乎没有不使枪的,就算用大刀、长戟、重斧的也多数都掺杂进去了枪术。张道友可知道,我背嵬军中的大宗师有几位?”
张如晦摇了摇头,薛弼立刻将中指无名指小指高高立起:“三位。”
听到这个数目,饶是张如晦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武人成就的先天高手固然数目远多于鬼仙,可真动起手来普遍处于劣势。大宗师则不然,在道途上走的更远的他们根本无惧于人仙的神通。相反,能够“拳意化形”的他们见到人仙后立即就能打出一场攻防战来。
只可惜先天武者晋升大宗师的比例委实太低,以致于本身数目甚至还要远低于人仙造成这一点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人仙中有相当部分都是不求对敌只以长生为目标。因此通常军中都是以先天武者作为攻坚锐士,譬如征西军右武卫中就由十数名先天高手共同率领先锋营破阵杀敌,而临阵斗法则交给了人仙出身的张如晦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