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永琳怎么说,张如晦始终就是不松口,以致于周永琳到最后切脉的时候都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全身上下都像是垮了一样。比·奇·小·说·网·首·发
不过无精打采归无精打采,周永琳本身的医术和修为自然是没的说。在收回了切脉的手后,她略一沉吟,问道:“道友身体的情况确然和你说的相去不远,不过我看道友体内的情况……莫非修习的是内丹派的法门?”
壶公一脉虽属丹鼎派中的外丹一派,然而法有不同,道则一也,周永琳对内丹派的手段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况且上代壶公谢元与陈抟、吕岩两位真人交好,这两位可都是内丹派的祖师爷一流的人物。
这个问题并不涉及道法的根本,张如晦立刻就是一点头。周永琳继续问道:“可是我听说内丹派以自身性命功法为先,并不如何修习法术,就算是太华那样的大派也不过以列子御风术成名……莫非是先师弄错了?”
张如晦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符、丹鼎两派本就没有什么分别的,无论内外丹法还是符法术相互间都并无什么排斥。我听家师说过,这大概是由于扶摇、纯阳两位真人声名太盛,所以有人有意推波助澜造成的结果罢了。”
“我也只是顺口一问,道友勿怪。”周永琳轻描淡写的也就将这件事给抹了过去,“其实道友的情况要想解决,从我的角度看无非就是治标治本两个法子。治标,那就是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吃吃,多少也能化解些金气的过盛;治本,那就是你速速将火、土二气也炼化积蓄完毕,这样五脏五气一成循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的角度?”张如晦眼角一动,显然是听出了周永琳的言外之意,“这么说来,莫非还有别的法子?”
周永琳将双手一抱,自然就箍在了胸前,还陷进去了一大块:“我们壶公一脉隶属外丹一派,所能给出的自然是外丹的办法。虽然不知道符派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不过想来没多少好的应对措施……”
“这么说来,内丹派还有别的法子?”
“这我就不知道喽。”周永琳很不负责任的两手一摊,微笑着说道,“不过道友要是能让内丹派的高人看一看,比如扶摇老祖啦、纯阳真人啦……说不定还真的能有什么法子。”
张如晦总觉得周永琳的话中有些什么别的意思,不过很显然他并没能想明白是什么,于是便摇了摇头:“周道友说笑了,这两位哪能是我可以认得的。不要说是这两位,就算是内丹派中修为上了鬼仙的我都不认识任何一位。”
“我,我认识啊!”周永琳使劲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她的身体又往前一探,脸差点贴到张如晦的脸上来,“只要你跟我走人,我可以直接带你上华山的!就算扶摇老祖不出关,让太华的郭京掌教给你看看这个面子我还是有的!”
张如晦将身体略微又退了半步,让自己和周永琳的距离再拉开一点:“这……只怕不太好吧?原本就无亲无故,却要请郭京真人出手,这份人情恐怕有些太大了……”
“不会不会!”周永琳立刻把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唯恐张如晦拒绝,“怎么能说是无亲无故呢?大可以说你是我家官人……”
“什么?”
“就是……那个……你是我家官人的生死兄弟嘛。男人嘛,兄弟情谊还是要顾的”
“哦!”张如晦点了点头,“原来周道友居然已经嫁为人妇了,之前没能看出来,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我哪里像是已经嫁人的样子了?”周永琳看张如晦的眼神转为诧异,又连忙再去打补丁,“还没过门,只是……文定过,对,文定过而已。”
“那周道友可得抓紧了,都已经这般年岁,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至于坐看韶华流逝。”张如晦语重心长的说道,万万不顾周永琳已经差点捂着心脏倒了下去,“只是以周道友的修为,不知是哪家的子弟有这般福分?”
这会儿连张铃仙都开始眨巴着眼睛看周永琳了,要不是她手底下动作快,估计张铃仙就已经开始问“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官人”这种问题了。可是这个问题又不能不回答,张如晦还在看着呢!周永琳只能借捂着心口弯腰的工夫拖延下时间,最后一咬牙,索性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其实那都是我修道以前的事了。本来我和我家官人过了文定,谁知道他上京后就一去不回,后来听同乡说似乎是在京中另娶了他人。我这次来西京就是来找他的,结果途中还把小花给弄丢了……”说着,她就又捂着嘴假哭了起来。
张如晦的心中立刻跳出了“抛妻弃子”四个字……好吧,子不是子女的子,而是兔子的子。他当即说道:“还请教周道友那位官人的姓名。”
周永琳这会儿想笑都笑不出来了,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方才胡说八道的太过。可惜壶公一脉什么药都有,就是后悔药还没发明出来,想来周永琳回去后定然会刻苦钻研,就是悬梁刺股也要把这副药给研究出来不过这对于当下的情形毫无帮助。
“那个……他叫……叫……叫……就叫陈世美了,对,就这个名字超级难听又没有内涵,怎么可能有人叫这种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后面的话周永琳还不至于直接说出口来。
张如晦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这个名字虽然我未曾耳闻,但是我方才说过的那位长辈在朝中身居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