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心中暗自好奇,这位看起来很是爽朗的姑娘跟离落的性子简直是南辕北辙,她们一起长大,性子竟是这样完全不同,却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吗?
傍晚的风一路经过蜿蜒曲折的小巷,卷起地上的尘土在空旷的大道上消失于看不见的远方,微暗的天空下,微风有些微微的凉意,但是苏慕凡觉得很舒服,还好今天是虚惊一场,自从他出现以后,仿佛事情都开始变好了,这种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过,不,应该说,从自己有记忆以来的这段日子从来都没有过,因为在这段日子里,什么都有靠自己,弱者只能被无情地践踏,就像那些被到处转送的侍女一样,沦为那些王公贵族手里的玩物。
殷容疏轻握住苏慕凡掀开纱帘的柔荑,轻声道:“会凉。”殷容疏是有些心疼的,西域这里,每到晚上都是冷得刺骨,夏日尚且如此,凡儿刚到这里的时候是冬天,那时的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每想到这里殷容疏都是深深地自责,如果自己更小心一点就好了。
南宫夏菡笑着轻咳了一声,“尊敬的容王殿下,你没有看到这马车里还有我们呢吗?”
殷容疏只是轻笑着不回答,但是握着苏慕凡的手却也没有放开,倒是苏慕凡有些小小的尴尬,的确当着她们的面,这样……有些不太合适吧?苏慕凡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殷容疏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手上的力度把握得很好,既没有让苏慕凡抽回自己的手,又不至于伤到她。
苏慕凡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只是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用过晚膳之后,南宫夏菡看了看天色道:“现在时间还早,回房之后根本就睡不着,不如这样,我们来喝酒吧,这种时候最适合喝酒庆祝一下了。”
殷容疏淡淡否决,“凡儿不能喝酒。”
南宫夏菡反驳道:“怎么不能喝了?以前在夷陵郡的时候,凡儿还曾经跟我一起大醉过一场呢,”只不过从那之后凡儿就很少碰酒了,那天晚上凡儿好像还说了很多自己听不懂的醉话,“她只不过是不想跟别人一起喝酒而已,不过,我们都不算别人,所以没关系,是吧?凡儿。”
看着南宫夏菡这般兴致勃勃的样子,苏慕凡也不好意思拒绝,这半年以来自己事事谨小慎微,处处如履薄冰,酒更是没敢沾过半滴,也许自己也需要大醉一场吧。
殷容疏对苏慕凡一向纵容,既然她已经答应了,那他自然是没有异议,几人便是在后院里准备了一些下酒菜,酣畅对饮起来,明月当空,几人坐于凉亭之中,含笑举杯,南宫夏菡满脸笑意地说着自己跟苏慕凡小时候的事情,无意间说起了,苏慕凡自小琴艺就学得极好,南宫夫人请来的那些个夫子个个都是赞不绝口,赞她有天分,而南宫夏菡自己却是弹得一塌糊涂,搞得那些夫子们个个都是摇头叹息。
“凡儿,你就给我们弹一曲吧,我好久都没听你弹过琴了呢。”南宫夏菡的眼睛里已是有了醉意。
旁边的丽莎也是惊喜道:“对啊,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弹琴呢。”
倩儿也是帮腔,“姐姐,你就给我们弹一曲吧。”
耐不住她们的请求,苏慕凡有些为难,“可是这里没有……”
还未等苏慕凡说完,殷容疏便轻笑着开口道:“琴是吗?我来的时候带过来了一把。”这把琴是他在苏慕凡失踪之前就派人去寻的,可是没想到琴已到,人却失,殷容疏当时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此次在前往西域的时候,他就把这把琴给带上了,因为他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找到凡儿,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
殷容疏转身去吩咐炎暝把自己带来的那把琴拿过来,还有他的那支笛。炎暝把那把看起来很是古朴的琴置在苏慕凡的面前,苏慕凡轻抚琴身,心中暗叹,真的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琴,心念一动,琴声便是从指间流泻而出,殷容疏嘴角是温纯的笑意,执起翠色的笛子与之相合,初时,两人配合默契,琴笛相合,在场的人都是听得痴了,可是琴声渐扬,苏慕凡手腕上传来一阵钝痛,顿时乱了曲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清晰,苏慕凡忍着痛收回手,眉头微皱。
殷容疏见状,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查看苏慕凡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苏慕凡轻咬下唇,“没什么,只是前一段时间,我的手腕受过伤,应该是留下病根了。”自从自己伤好之后,自己从来都没干过重活,心中以为应该是完全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从此以后,自己只怕是再也不能弹琴了,心中有些遗憾,她还想着或许跟他一起弹奏一切他们以前一起奏过得曲子,或许自己能想起来一些什么的,现在看来倒是要换一个方法了。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王后寿宴上,弹琴的那次对不对,是六王子把你给弄伤的,我还记得你来看我的时候,手腕肿得那般厉害,你还跟我说,如果再晚一点医治的话,你的手就废了,我以为你的手已经完全好了,没想到……”丽莎看了一眼殷容疏难看的脸色没有再说下去。
殷容疏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冷,“是他把你给弄伤的?”
苏慕凡看着他散着冷厉气息的眼睛,淡淡道:“其实,这件事是意外,他并不是有意的。”苏慕凡知道他并不是有意要伤害自己的,只是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而已,而且他后来也找人给自己医治了,甚